“……”她点头,若开口,必定无法遏止自己的哭声。
“即使他……”
“她离开,是为了我的父亲。”司晨上前来,“如若大哥晓得父亲的处境,他的确不会放小光离去,替而代之的是他自己的头破血流。”
江浅一窒,稍顷道:“纵然如此,你也该在离去前寸步不离地守在他身边。”
“我不能。”她摇头,“我怕自己寸步难行。”
“待他醒来后……”
她抓住对方双腕,迫声道:“在他痊愈前,求你尽量延缓他醒来的时日罢。”
江浅静默了须臾,道:“我是可以做到,但他终须晓得。”
薄光探手进袖取出昨夜和泪写就的留书,放置在对方手心,呐呐道:“在他醒来后,能拖延则拖延,拖延不过去时,请把这个给他。”
江浅蹙眉盯着这样物什,冷道:“我上一辈子应当不是欠了司晗,而是欠了你。”言落,她攥住信笺,旋身而去,不选廊下,偏冲到雨中奔行。
薄光向其后影长揖一礼。
那些撕心裂肺的割舍,痛断肝肠的离别,她今生经历一次已经足够。司哥哥是上苍赐予她的最美的礼物,她拥有的时光,是旖风绮月,是蝴蝶入梦,如今梦醒,依旧冷风寒月,仍须踽踽独行。
司哥哥,请早日安好,迟些醒来,小光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