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惠帝略作思吟,莞尔道:“听小光这么说,倒显得朕脑中尽是一门子的风花雪月,小家子气了。”
她目生不解:“是微臣多虑了么?”
“不,适时提醒朕之言行举止,本就是御诏之责,何况小光思虑得极有道理。方才朕面对允执时,是过于急躁了些,朕和允执自是不会将之放在心上,但为了堵住那些见风使舵的小人口舌,回头朕寻个名目重赏明亲王府罢。如此,小光也不会过于自责了不是?”兆惠帝笑道。
她放下心来,道:“谢皇上体谅微臣处境。”
这点不快,当然动摇不了两人的联盟基石,但是滴水穿石,就要这般一点一滴的累积融汇才好。
“案子办得如何?”兆惠帝信手拿起案上一本宗卷,“可遇到了什么难题?”
她眉观鼻,鼻观口,背书般回应:“承蒙皇上看重,微臣这个门外人正在埋首苦读,力争两日内先将这些堂审记录读通,改日上堂听审,也不至于手足无措,怡笑大方。”
兆惠帝长眉微掀:“朕听着,怎么好似有股子怨气?难道二哥强小光所难了?”
“二哥哪里是强人所难?想来想去,更似温水煮青蛙。”
他稍讶:“二哥还以为了不起听到‘赶鸭子上架’一说,温水煮青蛙在此何解?”
“二哥的重用是温水,让小光这只平平无奇的青蛙沉浸在自己本事不俗的想象中,然后待需要拿出服人成果时,便是温水变沸水,小光大限来临也。”
他清幽双眸内泛出滟滟笑色:“如此也好,朕倒要看看这是一只如何千娇百媚的青蛙。”
她鼓腮:“呱,呱,呱。”
他先怔后笑,是仰合大笑,边笑边将小女子收纳到胸前,道:“你为何总能令朕意外不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