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然换衣乘马的兆惠帝闻声回首,随即,猝不及防地怔住。
“微臣见过皇上。”薄光趋马行近,两手交搭,行了个男子常礼。她是半开玩笑,谁知头低下去,半晌不见回声,耽搁下去,这只行进中的长队必将停下,不得已拿眼角去扫一旁的王顺。
后者凑近主子,小声:“皇上,薄尚仪到了,您……”这是犯哪门子的愣呢?
以王省监多年经验,揣测圣心,方才定然是因薄尚仪这一身不同于女儿红妆的男装扮相太过俊俏,触动了皇上心里的哪根情弦,一时入了迷,傻了眼。
“前方不远是暨州境内惟一的暨州糙原,朕记得你骑术不弱,体验放马任驰骋如何?”帝发声问。
“遵命。”薄光向王顺微礼,“浏儿如果醒来了,劳烦公公叫下官一声。”
“不敢,奴才一定照看好二皇子,请薄尚仪放心游玩。”
兆惠帝瞥她一眼,抖缰先行,向前方那方平原驰去。
她随后跟上。
当然,天子行动,少不得有禁卫护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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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蹄疾扬,劲风过耳,那一瞬间,当真以为自己是天地之间惟一自由生物,无拘无束,无人无我。当停下纵驰,放开马缰,张开双臂,闭眸,张眸,闭眸,再张眸,糙色无边无际,仿佛下一刻便将自己吸纳融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