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抚了抚自己干涩的眼睑,道:“微臣其实很愿痛哭一场。”
他挑眉:“真的痛不欲生?”
她摇首,自讽道:“大家的言过其实,也许是一种希望,兆示着微臣为人处事的功力尚待商榷。”
他眉峰掀扬,松开双臂,放胥浏小哥得了自由。
“啊哈!”说时迟,那时快,后者当即手脚并用爬向姨娘,一头撞进那个馨香怀抱内。
薄光大方接收着这个热情小人儿,唇角抿起一丝笑意。
“果然,这个时候能博你一笑的,惟有他了。”兆惠帝叹。
“如果可以,微臣想立刻带浏儿离开。”
兆惠帝目芒微闪:“令你厌烦的是这个地方,还是在这个地方遇到的人呢?”
“微臣心乱如麻,一时难以厘清。”她将一只手交给甥儿戏玩,“微臣避开所有前尘往事,躲在深宫抚养浏儿,无非是为了获得一段平静岁月。倘若在此仍不能避开那些滋扰,躲在此处和住在府中又有何区别?”
兆惠帝莞尔:“区别是,除了你,ru娘和宫女们均不能在毒膳进入浏儿口腹之前警觉。”
“是啊。”她无力苦笑,“惟有这般宽慰自己熬着罢,避不开,逃不掉,走不出,推不去,真如外界许多人所期望的……痛不欲生。幸好,有浏儿。”
“朕呢?”兆惠帝若有所思,“你从来没有打算将朕放在你的未来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