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薄良面色一变,“四小姐的心症又发作了?”
“心症?”
“禀皇上,四小姐她……奴才也是听二小姐说的,四小姐到了尚宁城后,曾有一阵子颇不安宁,凡是外面侍卫们的嗓门稍大一点,就会哭叫不停,反复的说那几句话。但也仅是短短的一段时日,后来不知怎地就好了,再也没有犯过,四小姐自个儿管那个叫‘心症’。”
怎么可能?胥允执既惊且疑,那小女子每每和自己对上哪一次不是疾言厉色?有哪一回又胆怯疯懦过?
难道,连这也是……
“允执,朕和你当说的今日已然说完,好自为之。”兆惠帝抱起小女子柔若无骨的娇躯,疾步而去。
三五章[本章字数:2316时间:2013-07-2513:24:470]
那时,薄相落在狱中,侍卫冲进府里,抄没家产充公,羁押下人充军,处处倾翻,遍地狼藉。那日,她没有到狱里看望爹爹,也放弃了四处叩跪求情,站在自己的闺楼上,眺望着正在发生的一幕。她隐约记得,有几个官兵甚至认为对她这个落魄的薄府四小姐有机可趁,只是在冲上楼梯的半途中,被赶来的司晗腰斩身亡。
她不晓得在那段家破人亡的过去里,有哪一幕是她伤及骨髓不可磨灭的硬伤,但一个人站在楼顶,俯望自己所曾珍惜的一切被人不加怜惜的对待和肆意摧毁,那份无能为力的虚弱,就似静水淹没过口鼻的窒息,镌刻在记忆中,历久弥新。
在明亲王、兆惠帝面前的那番表演,或假或真,无非是身处薄府,面对那场灾难的两个最大赐予者,仅需将那份记忆加以调动,做戏的假即遭稀释,刻骨的真随之放大,抑或说,戏假情真,由不得人。
她翻身离开寝c黄,行至外殿,启唇轻唤:“绯冉姑姑。”
“薄尚仪?”桌前忙碌的绯冉惊喜抬头,放下手中物什迎了过来,“您醒了?半刻钟前有份要紧的军情送来,皇上刚刚离开,说您醒了以后马上报到明元殿呢。”
她扫一眼窗外天色:“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