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尚仪大人这么好看,尚仪大人的娘一定是位顶顶好看的人嘛。”
“是么?”她一笑,“本官忘了阿巧已经改名‘瑞巧’,是上了《宫志》名录的人,嘴巴变得这么灵巧,回头奖你吃司膳司第一好吃的点心。”
“谢谢尚仪大人!”阿巧笑得心无城府。
好乖的娃儿呢,惟有常与这样的孩子在一处,方不至于被这座宫墙里处处衍生的黑暗吞噬罢?……这么说来,她岂不是为自己找到了一剂疗愈身心的良方?
在这好似自我暗示般的宽慰下,从康宁殿里带出的那一点阴霾倏然不见,抬起头,前方已是宁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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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太后是在气你对魏昭容久不出手,以为你畏难敷衍?”淑妃道。
“不无此可能。”c黄上大公主的香甜酣睡,薄光号其脉,观其色,轻点螓首。
麦氏呈茶到偏厅的板足案上,走进来道:“这些事还是莫在大公主面前说罢。”
“有道理。”薄光为大公主覆整凉被,立身离开c黄前提步往外,道:“就算是睡着,也难保没有一字半句听进耳中,这些个尔虞我诈的伎俩对一个孩子来说太过沉重。大公主年纪幼小便打鬼门关前走过一遭,最该保她未来岁月远离暗污丑陋,尽享天家优渥。”
淑妃随行到外间,回头看了看女儿,放下了隔离内外的垂幕,缓缓道:“柔儿今年六岁,距她及笄尚不足十载,本宫是众妃之首,本宫的女儿拥有在朝中二品以上官员子弟中随意挑选夫婿的特权。为了柔儿,本宫必须保住自己的地位屹立不倒。可本宫很明白,太后明扬暗抑,早就放弃了我。说是赐我协理六宫之权,大小诸事俱无权作主,连一个五品尚宫也不如。前两日魏氏大闹康宁殿,太后问我失职之过,削去协理之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