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番言之凿凿不信有假,慎太后心生动摇,眼尾乜向儿子脸上神色。
明亲王俊美的颜容上平淡无波,面朝太后一笑:“母后,儿臣记得皇兄在幼年时便分外喜欢烟花,宫中庆典时百看不厌,还曾带着儿臣微服到民间玩赏。想不到皇兄今日还有这份兴致,实在可喜可贺。”
“哦?”虽然乍然猜不透儿子用意何在,慎太后仍然笑得毫无破绽,倾情配合演出,“你皇兄贪玩,你身为臣弟,不加规劝也就罢了,这喜从何来贺从何来?”
“皇兄从太子时候起,便远嬉乐,疏安逸,清心寡欲,勤勉政务。身为臣子,国家有此君主,除了引以为傲,尚须感激上苍佑我大燕。但身为兄弟,每日见得皇兄案牍劳形,不免心疼忧忡。只怕长往以往,皇兄龙体受损,危及大燕国本。如今皇兄还有这等玩耍心性,说明童心未汛,寻常雅趣未断,儿臣甚为欣慰。”
明亲王字字真诚,句句挚切,慎太后边听边是点头,甚而眼泛泪光,道:“你们君贤臣明,兄友弟恭,哀家何尝不感觉欣慰?”
只是,这一出母慈子孝,魏昭容惟觉荒唐至极,冷冷笑道:“就算太后对皇上带一个五品尚仪出宫之事无关痛痒,明亲王对于自己的下堂妻子献媚邀宠于皇上也无动于衷么?”
胥允执未语先笑,薄唇白齿明玉流芳,天都第一美郎君风采逼人,然而,那唇齿间的字符不存半点美仪:“本王方才还说昭容娘娘与坊间骂街的妇人相若,如今看来,是本王错了。那些妇人至少还懂得cao持家务,相夫教子。而昭容娘娘除了不择手段的争宠献媚,其他似乎全然不知,全然不顾。比及她们,娘娘逊色许多。”
魏昭容花容丕变,娇叱:“明亲王,你敢这样对本宫说话!”
“昭容娘娘理当莫如此对本王说话才是。”
“你……”
“魏昭容。”慎太后颜容肃矜,“身为宫妃,当懂得避嫌的道理。明亲王纵然是皇上的亲弟,也是男子,皇上不在旁边,你就该及早撤身回避。就算你忘了家门的闺训,难道连宫规也忘了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