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朕身边的女人不更是如此?”
她淡哂:“皇上与明亲王不同的是,自己给不出的,便不向人索取。”
他丕地一怔,喃喃问:“举例来说呢?”
“二姐回宫后,皇上从没有要求二姐如从前那般待你,因为皇上也无法如从前那般待二姐。但王爷显然以为薄光仍可如从前那般热情盲目地追随在他身后,可是,面对彼此间的隔阂,彼此都是力有弗逮,逾越不过。”
兆惠帝默然良久,直到掌中茶盏渐变温凉,方道:“我们这样的人,得到的容易,失去时也简单。权势地位,令一些人趋之若鹜,也令一些人无从抗拒,似乎不需要耗费任何心力,便能得到许多。而一旦遇上权势地位不能奈何的人时,往往笨拙无措。允执太过怀念、沉迷过往那个痴恋他的小光,以致无法接受你的转变,尽管试了许久,还是没有学会与如今的你的相处之道。今时今日,明亲王的权势不足以对你形成威慑,而你对允执所余的情爱也不足以使你心存忌惮,除了浏儿,你不在乎任何事罢?”
她垂眸,未置可否。
“你自求下堂,是为了使允执明白你已不是他爱慕中的那个人,但允执显然没有领会。”
这位天子……与她所认为的那个人不同,与二姐口中的人也不同。仅是这冰山一角,已使她不寒而栗,有一刹那甚至领悟——
在这样的皇家兄弟面前,她没有丁点的胜算。
但,应该早有觉悟的罢?连爹爹也没有战胜的人,她们姐妹自然不是对手。倘若不是如此,她又何必选择一人承担?
薄光浅啜已没有了温度的茶汤,入喉苦涩难咽,咽则余香无穷。好茶。
“小光。”男人忽然低唤。
“嗯?”她抬头,却不料对方脸孔近在盈寸,就势收去一记轻吻。
“做朕的女人罢,除了朕,没有人可使允执放手。”他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