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光持腰牌进宫,径自行向尚仪局衙署方位。
“薄尚仪?”
后宫与六局衙门的交叉路口,她远远瞅见一队卤簿行来,虽然灯火朦胧看不见来者是谁,但影影绰绰的典柄华盖以及随行太监、侍卫的数目,使她迅速撤至角落垂眸以待。谁想对方是徒步行走,到了近前时目色神准地瞥到了她的所在。
“微臣参见皇上。”
“不必多礼。”兆惠帝挥手,“方才司正绯冉说你今日不当值,出宫回府了,怎么这时赶了回来?”
“微臣虽然得太后隆恩可在不当值时出宫居住,但不敢过多逾越宫规,在宫门关闭前赶了回来。”
“朕正要去看浏儿,同行如何?”
“微臣遵命。”
胥济小哥玩耍了一日,已流着口水憨然入睡。两人看过小人儿的睡颜,方悄步退出寝殿,到正殿小坐片刻。
“皇上,天色已晚,微臣先回尚……”
她请辞之声未落,兆惠帝悠然截断:“朕听说,你今日在康宁殿门口与明亲王一家三口遭遇上了?”
遭遇?还真是贴切。那般狭路相逢般的不期而遇,一个娇妻爱子其乐融融,一个下堂之妻孤家寡人,在所有人的眼里,当下的薄尚仪必定无以复加的悲惨凄凉。
“皇上特意打听,难道有意用批折子的时间听微臣的哭诉不成?”
兆惠帝稍加沉吟,道:“如果薄尚仪有心哭诉,朕不介意倾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