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伙贼人来自距天都城三百余里的飞邪山,借着天险占山为王数年,官府也曾多次围剿,无奈山高林密,洞多渠深,始终不能根除。半年前,一个自称是昔日昌平行宫禁卫统领的人自投上山,向诸贼人宣扬行宫繁华种种,成堆的金银俯拾皆是,貌美的女人随处可见,日复一日,听得山中诸人由惊叹向往渐成心痒难耐,直至首领拍案而起:“皇帝老儿能玩,咱们兄弟为啥不能玩?难道咱们这一辈子就是生来受穷的不成?”
为求马到成功,这首领还联合了其他几座山头的结拜兄弟,集结成两千余人,在那位禁卫统领的cao练下反复预习攻打行宫之战,并因之尊称对方为‘大哥’。按照最初计划,大年三十的前一夜跋涉至行宫附近,隐伏于山林歇上半日,下半日攻打行宫,人财两得后趁夜逃离。谁知到了行动之日,“大哥”感染了多日的寒疾仍未痊愈,上吐下泻,难以成行,为此等了三天,“大哥”病况反而日渐沉重,底下群情难耐,众心难平,首领决定出动。
“那个禁卫统领你们可查到了?”
顺天殿内,兆惠帝夜审之后卧躺一个时辰,起后喝过一碗参汤即来到正殿,召来卫免询问进展。
“禀皇上,微臣调阅了行宫禁卫名录,也询问了在行宫内值守了一年以前的禁卫,确信该歹徒报给贼人的是假名。但根据诸禁卫所说,约摸在七个月前,一名叫高户的小头目因为偷窃宫中财物被禁卫队除名,那人平素便是狭隘记仇之流,形貌也与诸匪口中的人颇为近似。”
兆惠帝颔首:“朕还以为这伙贼人和云州的乱匪有所勾结,竟然只是这么一个贪财寡义的鼠辈煽动起来的?”
“目前最有嫌疑的便是此人,具体还是得抓到此人再作定论。驻防营已前往飞邪山捉拿,属下也已知会官府按其先前登录在档的户籍所在地发出海捕公文。”
“一个时辰内得到这些已算相当不易,卫爱卿辛苦了一夜,去歇息罢。”
“是。”卫免撤步。
“且慢。”兆惠帝离开宝椅,踏下玉墀,“此次解行宫之危,薄司药功不可没,如今大公主尚需要浸泉清毒三十余日,在薄司药回京前,卫爱卿可愿负起行宫守卫之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