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你欲‘和平共存’,为何是‘暂且’?”
薄光失笑:“这一点魏相该与薄光心照不宣才对,您有容许薄光长命百岁的雅量么?”
反之亦然么?魏藉眼内机诡沉沉:“那么这个‘暂且’,是指等到那老妇老死还是病死?”
“这便不是薄光能为魏相打算得了的了,你我只是暂且‘和平’,而非‘合作’,彼此互不犯界而已,魏相不必援手薄光任何事,薄光也没有襄助魏相的余力。”
这就是薄呈衍的女儿?神色、目光、举止、谈吐,俱寻不见丝毫畏怯,在他面前自由挥洒,那份优裕从容使人不由自主便想到了那个屹立在他头顶几十年的男人。
“老夫可以向你许诺这个‘暂且’。”魏大人笑容森冷,阴郁如此刻当头的阴霾,“但老夫很奇怪,你何以敢单人赴约?难道不怕老夫趁机把你除去?依老夫在天都城的势力,要你消失不是难事。”
薄光连连点头:“我相信。茶馆下面有魏相的人手,在我上楼前那位伙计壶内的水气应是‘百蛊消’罢?无论何等剧烈的毒药,遇之至少半个时辰内失去效用。魏相身边竟有来自苗疆的用蛊高手,好神通。”
魏藉胸有盛竹:“你想告诉老夫这‘百蛊消’浪得虚名?”
“当然不是。”薄光低首向自己袖内一嗅,“此刻这些东西药性全无。”
“如此说,世侄女无惧无畏的底气仅是来自胆色过人?”
“不不不。”薄光头摇得如同拨浪鼓儿,“侄女儿不过一寻常妇人,哪有什么胆色?侄女儿之所以不怕,靠得还是先下手为强。但魏相不必多虑,侄女儿回府后便派一位大夫为您把脉,到时开的药方里,必有为您解毒的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