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迈进主寝楼门槛之际,齐悦已打好腹稿,进得小书房内柔声细语,“这场闹剧充其量也就是三五下人的自作主张,仓曹、户曹打理着偌大的亲王府产业,有督察不到的地方在所难免,王爷大可惩他们失职之过,其他的下人遭此连累更是无辜,您何不网开一面,小惩大戒?”
“悦儿。”明亲王倚坐宝椅,目视娇妻,眸内况味复杂,“本王如果是你,绝不来趟这趟浑水。”
“嗯?”齐悦一怔。
“此次事是因府中下人轻薄妃厚齐妃引起,倘本王在你说情之下收回成命,你可想过今后府里将是怎样景象?”
齐悦笑靥清柔,道:“下人们经过了这件事,只会勤恳做事,谁还敢那般放肆?他们也不过是一群可怜……”
胥允执淡道:“你今日若求情成功,举府上下谁不对你感恩戴德?届时你置薄妃于何处?本王比你晓得奴才背着主子可以嚣张到怎样地步,若有需要,本王可将自幼在宫中的见闻讲给你听。你心善本王晓得,但善良若是使用不当,也能成一把杀人的刀,别被人利用了。”
齐悦容色丕白道:“照王爷您这么说,臣妾是在联合府中下人挤兑薄王妃不成?”
“本王当然晓得你没有做,若你做了,此刻便该在芳歆斋闭门思过。”
“……臣妾告退。”她疾疾向门边退去,倘使迟上半刻,只怕眼中泪水溃堤崩落。这座王府,这个男人,这座主寝楼,是她一生的梦想,她的泪水至少不能撒落在这里。
同一时间,嫣然轩内,绿蘅、织芳、缀芩、绵芸四个丫鬟围着薄光,俱是忐忑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