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年唇掀浅笑:“似乎没有,你歇息一下罢,我到园子里走走。”
她施施然步出,行走在行宫花开蝶舞的景象中,胸中万千感慨。
这个最小的幼妹,总是令人惊奇不断。昔日,在她们在被宫中密使送离天都前,是幼妹从司晗的口中套出她们将要去往的目的地,而后,将薄时托付给在市井结交的李嫂提前动身前往尚宁城。后来,自己病重在榻,薄时半疯半颠,她一度以为三姐妹将一并追随爹爹于黄泉路上,仍是幼妹一肩挑起所有艰难,令她们两人得以存活至今。因此,回到天都后,她略施心机,使幼妹以平妻身分嫁给明亲王,虽然很难否定一份私心在,但也是极为坚定地以为这是对幼妹的补偿……此刻看来,自己竟是枉做好人了。
她早该料到的,娇憨明媚的幼妹,爱时执着奔放、挚真浓烈,恨时也必定义无返顾,裂若断帛。这下,该如何是好呢?
“娘娘小心!”心神恍惚中,一只劲手倏然握住她粉臂并将她高高提起,一个纵跃方落到平地。
“呀……”她自然受惊匪浅,扪胸回首,瞥向身旁男子,“发生了什么事?”
后者却一个箭步来到在场另一人面前:“谁支使你谋害娘娘?”
发现那个不知何时出现在自己身后的双臂犹持前推姿态的宫女,薄年瞬时了悟:方才自己一迳在室外的温泉池边行走,这宫女定然是欲将她推落池中的罢?轻则遽惊遽吓中丧失龙胎,重则头下脚上呛水入肺一尸两命,想必宫中诸多有孕猝亡的妃嫔都曾遭遇过诸如此类的款待。
宫女节节倒退,面如土色,表情骇惧至扭曲:“奴……我……你……唔!”
“慢……”
薄年欲喊,却已是来不及了。毒装在牙间,咬毒自尽不过刹那之事。宫女的身体如一片败落的腐叶般坠地,脸相青黑,唇齿间血流如注。
好凶悍的毒。她掩口抽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