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王不必说一个字,不动一根手指,自有人迫不及待做下这桩为大局为长远为大燕皇朝九千万条性命而牺牲小众的壮举。”
“你欺史,欺不了人。”
“那又如何?告诉我,你向太后说的,是真是假?”
薄光唇上冷笑的弧度内,渐渐掺进了一丝苦涩:“无论真假,我和你今生都不可能再做夫妻。”
胥允执眉透峥嵘,眸生荆棘,无边黑暗自背景处衍生蔓延。
“王爷已经不爱薄光了,在我看着王爷喝下半杯断肠糙的毒酒,迎着你毒发时望向我的眼睛,我便晓得,薄光在你心中已然死去。你娶我,无非认为这是一种补偿,你想将明亲王府的荣华宝贵赐予困顿贫苦中的薄光。可是,甲之蜜糖,乙之砒霜,我不想嫁给王爷,不想在余下的人生中与王爷成为一对相看两厌的怨偶,请王爷成全,请王爷放过薄光。”她以三年里养成的低眉俯首乖从驯服姿态,求他放她一马。
胥允执身心俱寒。他们离开如此之近。他嗅得到她颈间的清香,触得到她娇软的躯体,只要他想,此刻便可以得到。可是,他不是没有得到,却还是失去。
“你说得没错,在及时赶来的司晗打掉我手中的酒杯,看着地板被灼出的气泡,感受着剧毒吞噬肺腑的瞬间,本王对薄光的爱情确实一度死亡。这些年,本王从未有与你相见的念头,如果太后从不曾想起你们,如果皇兄拒绝赦你们回都,这一生本王绝不与你相见。”
一滴剔透泪珠滚出眸际,她漾泪而笑,道:“如果你们能当我们死去,当我们从不存在,那必是对各方最好的安排。”
他松开她的两腕,改捧住娇嫩双颊,目底燃烧着绝望的黑焰:“本王明明曾经想过将这世上最好的东西给你。”
“但薄光早已经将自己认为的所有最好的东西都给了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