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一手抱着小海,再将“沧海”揽来,甜味越发清楚,只有小海,唯有小海。
小海她又在对我设障,她要鱼目混珠,再从我身边逃离。
她择人假扮沧海,她推“沧海”代她受戮,她让“沧海”在我而前香消玉殒……她到底是如何迫不及待地想要摆脱我,如此的费尽心机,如此无所不用其极?
我以绿绮琴弦毙了那妖人性命,盯着假沧海的尸身,想分瓣她是用了怎样的诈死机关,此时惊觉,那股甜味却越来越远,她又要逃……好狠,她好狠!
她既然把我对她的爱意洗去,却为何不将我杀我?杀死了我,我不必与胸中时而空虚时而堵痛时而无从排解又叱之不去的乱绪作战,不必徒劳地在梦中追逐她的脚步,不必每晨醒来,再度陷进无以名状的巨大空虚里”
她不做,我替她做,第二根琴弦,在如此想时,就喂进了我的胸口。
如果我的死都不能留住她的脚步,那,不管从前是以怎样的心情爱过这个女子,她都不再值得我留恋毫分!
可是,若她当真没有回头,当真置我不顾,我是宁愿将这颗曾爱过她又被她消洗过的心给碎作两半罢?
我拿性命当赌注,拿她凝望我对那脉难以遮掩的爱意作赌资,赌她的不舍,赌她的回头……
我赌赢了。
我没有爱错她。她值得我推翻所有的既定,值得我撇开对怜星的负疚,值得我做所有事。若时光重溯,我仍愿太后在我十二岁的生日宴上对我施用算计,我仍愿那些刺客纷至沓来,仍愿受那些或轻或重或危及性命的伤,只要,在苗疆返回的途中,认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