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我明白你是为我,但我错在先,必须领罚。”她再跪地上,对我一个大礼叩首,“小海,请你好好对待国君。”
“这……”我举眸巴望着秋长风依旧是岿然不动的脸,“夫君~~”
他额角紧绷,淡道:“得多,由你来对得满执刑。”
“是,谢国君开恩!“费家兄妹领命叩退。
我偎在他胸前,暗觑着他一方鬃须横生的下巴,明白这已是他的宽贷了。
“小海,这桩事,我也有错。”管艳起声道,“我虽晓得秋公子喜爱你,但他有正妻之实一直让我替你觉得委屈,言语间不免就多了一些挑拨。若非如此,你也许不会有那趟军营之行。”
这是怎么了?怎每个人争相将过错往己身上揽?
“听到了他受伤的消息,我肯定要去军营的,这和管艳姐姐有什么关系?而且,那时如果没有管艳姐姐在场,我听到了王帐里的话声时,就算会进帐一探端倪,进帐后见了那样的场面,我也必定转身就走,哪有可能等到水落石出?”真要如此,一生一世,我怕也难消对秋长风的怨恨了罢?
突地,我不寒而栗。
那时,如果没有管艳在旁,水若尘的算计必定是步步如意了罢?她先派手下进宫报信引了我过去,再与那个将小海视成秋长风人生败笔的“秋长风”联手作戏,激得小海抱恨离去。而秋长风,面对我又一次的突兀消失,可以料想,他定然是先愕,后……恨,极度的恨……
“冷么?”秋长风发觉了我的寒颤,“其它事都已无关紧要,待你身子完全恢复后再理会也不晚,先睡一下。”
“不。”有些事,我必须当下厘清。“水若尘她……,她就算把我引了过去,她又如何发现我的行踪?”
“她在知悉了你是巫女后,必定曾对巫术有过一番悉心研究。”秋长风神过一c黄锦被把我密密包起,下预抵在我的头顶,“她在王帐前的地面及王帐之内,洒满了谷粒,这是中原民间捉鬼之术,对巫人,也并非全无效用。你隐形遁气,但双足仍要脚踏实地。以她的内力,只要你接近了,足底与谷粒发生摩擦,不难让她听见你的某些声息。”
谷粒?我将近王帐时,使我脚步失稳的那些颗粒物什?王帐里,我步步行得带艰,也不完全田于心魔作祟?而我失声所发的那记惊呼,不啻是给水若尘通风报信了?
“永若尘为了得到你,当真是机关算尽,当真是无所不用其极。”
“这件事起因的确在我。我暗离军营之事,只有她知道。若非我过于相信她,也不会给她可趁之机。”
秋长凡……也要揽错上身?
“坏东西,你这样不行哦。”
“娘?”我从秋长风怀里抬起头,诧异地盯着娘的指尖点在秋长风额头。而他……
乖乖领受?
“你疼小海爱小海,我当然高兴。可是,你不能太宠她。她既然已经决定和你过一辈子,就必须相信你。要不然,你镇夜睡在她身边,她岂不是连睡觉都不能安生了?那时,我因为对小海的爹爹没有完全信任,害死了小海的爹爹,也害苦了自己。难道你们也要走我们的路?你死了我是不会心疼,但如果因为你太纵容小海让她自己害苦了自己,我可不依。”
“……”娘这席话,很伟大。
“如果你始终纵容小海,不去计较她对你的不相信,就算没有那个女人做出来那些事,早晚也会有另外的事发生。坏东西,看你长得一副聪明样儿,原来很笨哦。”
“娘……”眼见着秋长风的额头已被娘点得泛出红印,我心疼起来,举手给他掩住,“您有什么话,说就好了。”
娘果然只用说的,“坏东西,如果那个时候你没有及时回帐,我的小海会成什么样子,你敢想么?可是,如果她能仔细盯着那个假的坏东西,以你们的亲密,怎么可能发现不了破绽?至少,我就能看出,假的坏东西的眼睛没有你的好看。”
“……”娘,给您的宝贝女儿留三分面子可好?
“她只是太伤心了。”秋长风把我的脑袋从他怀里捉了出来,深深凝视住我,长睫挑起情意缱绻,“在我不记得爱她时,尚无法容忍她与别的男人亲近。若我见着小海和另一个男人躺在c黄上,我也会理智全失。”
“你……你真是个坏东西!你要这样惯她宠她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