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七日,我没离开他的榻前。
他将自己伤得太重太狠,就如他所说的,再向上挪去寸距,就是心脏。他已经打算不给自己留任何余地。
……臭狐狸!他到底有没有想过?我是巫女,不是大罗神仙!
去痛决、止血决、愈肤决、合骨决……巫术里所有能用的疗伤之术搬了出来,竭尽一身所学,将他在自己胸前沥出的伤口弥合。在他的胸口平复如初之际,我已是疲惫不堪之时。
而后,刺破指尖,看着我的血滴进他苍白唇内,平生第一次,为拥有如此神效的它们稍感欣慰……
在我已然很累很累时,他能不能稍稍安静一些?
“小海,你答应了我什么,记得么?”这七天里,他每有短暂醒来,一双眼睛瞪得能与铜铃媲美,对着他的救命恩人,干干巴巴的,只有那一句话可问。
而他的救命恩人我,仅是点头尚不行,非得要一字一顿,将那日说下的话重复一遍,才能使君满意。
我也只暗暗发恨,同时安慰自己:待他康复了,慢慢讨还回来就好。
但,当他真正醒过来,我恍悟,需要被讨还的,竟是我。
“你对我用了什么?”
我看着他怒腾腾的眼睛,不无心虚,“你明明已经晓得了,还问什么?”
“你竟敢!“他咬牙,双臂倏伸,将坐在c黄边的我攫上c黄去压在身下,“臭丫头,我太纵容你了是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