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公子。”那丫头礼行得很得体,脸笑得很谦卑,一双亮闪闪的大眼珠子注视我时……与注视得多、得满没有两样。
“公子,您睡得好么”
“不好,腰酸背痛。”她是例行一问,我偏不想例行作答,谁让她白白浪费了本公子的“笑”意。
“奴婢替您按摩一下。”她立时放下已经捧在手中的长衫,站到我身后,以不够细致却绵软无骨的小手在我肩背上椽捏巡移。
刚刚做过早膳,她身上还带着厨间的油烟气,却掩不去独属她的那股淡淡的甜味,就如……就如上一回带她逛街时随手买来打赏的麦芽糖。
“公子,用完了膳,您会出去么?”
“有事?”
“今儿个阳光好,奴婢想晒晒您的被褥。如果您在房内,怕打扰了。”
自小至大,我用过恁多丫头,她是一个最像丫头的丫头。像到不怕让我明白,如果付她月钱的是任何一个人,她都会有这份无微不至和乖巧贴心。说到月钱……也只有在发放月钱时,这丫头望我的眼神里才多了一丝异于常时的激动欢悦,也由此,让本公子顺理成章地多了一个牵制她的把柄。丫头不听话,总是要管的,是不是?
“我会到后山一趟,一个时辰左右,在我回来前,你将一切打点完了就好。”
“是。”
是?就一个字?虽然我不明白我想听到什么,但却越来越不满足她如此称职如此合格的奴仪。“小海,你随本公子多久了?”
“快两年了罢?”她小手移我颈后揉捏,“呀,公子,您定然是昨日练功过度了,全身都好僵硬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