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明知道,明明知道……”就算不知道,我也从未想过,那个能将小海护在身体之下的人,是他。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呢?
“小海,你已为他驱去‘风寒’他无事了。”冯婆婆轻轻揽住我。
“婆婆,怎么会是他?怎么能是他呢?”
“小海……”我的颤栗,婆婆感觉到了,她拥紧了我,“你在害怕是么?你怕他对你太好,你便逃不开了是么?”
“不能是他的,婆婆,不可以是他的!”
冯婆婆是这世上最了解小海的人。我的颤栗,我的无措,的确源于惧怕,最深切的惧怕。
那么久以来,我都把秋长风放在那个冷血寡情的位上,纠缠也好,亲近也好,对他,对他每言每行,小海都有最合理的解读和诠释,而且,深信不疑。但是……他为何要做这样出人意表的演出?为何要做挡护小海的那个人?为何?
他对小海戏弄嘲耍,我可听而不闻;他对小海轻贱蔑视,我可视而不见。我不介意他将深睡的小海扔到冰天雪地,不介意他在小海受人挟制时浑若无事,甚至,他可以在小海面临危境时置之不理,掉落深渊时落井下石……”
惟独,他不能这样,不能这样!
唉~~冯婆婆为她的小海叹息了。
更远的叹息从幽邈夜空传来,我知道,那是小海自己心底的声迹。
惧怕着,挣扎着,逃避着,无奈着……的我。
在瞌睡虫不遗余力的勾引中,小海脑袋垂歪到c黄沿,本想着就此向睡意示弱,却让来自鼻尖唇角的搔痒叫回。
睁开眼,正与秋长风的墨眸盈盈相对。
“看护本公子还要打盹瞌睡,真是不合格的丫头。”他道。停在我鼻上的手以轻捏为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