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颔首。
“你希望我怎么回答?”
“如实回答。”
“即使你知道问题的答案?”
他稍怔。
“我当然会受伤。或者,我应该表现得不同寻常,但在这点上,我和天下诸多女人没有什么两样,依然会受伤。不过……”她迎着他的眸线,冁然而笑,“我想我可以体谅。”
他目光一闪:“体谅?”
“如果有一天你眼前果真出现了如此两难的局面,你当然要去救小嫂子。至于过后我能否和你重归于好,端看我伤情的轻重吧,倘若我毫发未伤,自然皆大欢喜。倘若伤重致死,就谈不到其它不是?”
他长眉收紧:“我不会让你死。”
“是吗?”她一笑,伸指推开他眉心的结儿,“现在,我们姑且不去烦恼如何?为一个也许永远不会出现的问题费心劳神,与杞人忧天何异?”
言罢,她从垂到眼前的柳枝摘下两片柳叶并捏唇前,一首近来从牛背上的江南牧童笛下听来的江南小调流淌而出。
他记得,在哈萨城时,她曾于冯珍面前弹唱过一曲《破阵子》,慷慨激昂,穿云裂帛,与她的挥洒自如浑若天成。而今,在这片水暖风轻的天地间,她吹诵如斯轻快悠适的江南小调,竟也是神采飞扬。对呢,她可强悍若男儿,亦可娇蛮回女子。当有危险来临,她需要得不是他的拯救,而是并肩作战……即使如此,在他撇下她独自面对时,对两人的情感也是伤害吧?
他伸臂,将她拥揽入怀,道:“无论是在你面前,还是在云首领面前,我的确无法承诺将你放在灵儿之前。你与灵儿,对我同等重要。”
“同等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