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雅湖底,弑王阵启动,为了发挥出阵法的真正威力,湖内隐藏至今的修淮洛亲自cao动阵术,秋观云从旁襄助,湖水化作尖锋利刃,由四方威逼向目标所在。
“……你们居然台以沆瀣一气?”打出护身结界,擎释双掌分抵左右,望着那个不应该并肩站在一起的组合,“秋观云,你可知道你将要将这个世界拖入什么样的深渊?”
“天帝阁下尽请放心。”修淮洛主动接话,“这个世界不会有战争,我率领海域起兵,从来不是为了您的宝座。”
擎释讥哂:“所以,你始终认为我没有善待修安?天后之位的贵重,万神景仰的尊荣,以及我一个丈夫所能给予妻子的全部关怀,你仍然认为不够,倘若不是为了天帝之位,你又是为了什么?”
修淮洛冷笑:“如果你当真如你所说给予过她全部的关怀,又怎会把她放在凡界不闻不问直到死去?她死后,作为神力无边的天帝,你又为何从来没有想过使她重生?修安是为救助凡界孤儿而死,也是被你的冷漠流放而死。丧女之痛,痛彻心扉,这笔账不记在你的头上,难道要我向那些凡界孤儿下手吗?”
“这便奇怪了。”擎释眸光在海神和秋观云之间稍加徘徊,“我记得你几次来神都,俱闯进神庙意欲摧毁优昙罗的雕像,从来没有掩视对她的仇视。现在居然可以与拥有优昙罗的一半灵魂的秋观云结成同盟,是基于怎样的考量?”
站在修淮洛圈出的分水结界内,秋观云失笑:“如果这是挑拨离间的话,承蒙费心了。我与这位海神大人既不打算做朋友,也不打算结婚。这一刻站在一起,无非因为有你这么一位共同的强大敌人。故而,哪怕我和海神会打得头破血流,也一定是在把你了结之后。”
修淮洛深表赞同:“正是这么一个道理。那个时候,我只所以将怒气发到春神头上,无非就是因为修安不管独自在背后偷偷流过多少泪水,仍然对你痴心不改,我没有办法对你做任何事,只好找个替罪者。何况,敌人的敌人即是朋友,以你对优昙罗的冷酷无情,我若是她的父亲,杀你百次也嫌不够。故而,与这位观云阁下联手,我很乐意。”
这些话,伴着四方涌来的迫击,一起向天帝阁下包围而来,他两掌贯注全力,撑住护身结界,寒声道:“秋观云,你又是为了什么?你既然不是优昙罗,就请真正的她出来,何必你一个外来者cha手这桩陈年旧案!”
秋观云嗤声:“这个时候承认织罗是优昙罗已经有点晚了呗?方才你在岸上的时候,倘若表现稍稍好那么一点,照老狐狸的意思,你毕竟是天帝,是神王,须留几分尊严,或者把你的囚禁地从湖底换到山顶也说不定,但是……也好,现在就当你喜欢重温优昙罗经历过的恶梦,在此处好生的安静生活吧。优昙罗此刻已经到神宫营救被你囚禁的娥依诺,她既是真正的春之神,自有法子说服你的忠实拥趸释放神相大人不是?”
擎释面上忽泛起冷峻笑意,眸心遽现一丝戾芒,道:“你以为区区一个弑王阵当真能困得住我吗?”
她一怔。
擎释双掌猝然合击,护身结界向四围弹出叠叠罡气波浪,似有数只无形之手向外扯动结界边缘,为天帝开拓出了一处宽绰优裕的立身之处。继而,他右臂向空中虚握,一把五尺见长的剑锋形于掌中,劈出一道金芒,袭向正前方的两道身影。
“啊啊啊——”秋观云惊天动地的惨叫声绕耳不绝。
“你……”修淮洛煞是无语,但为了自己的耳膜考虑,开口道,“天帝劈中的不过是打在对面水墙上的映像,你演得过于努力了。”
“有吗?”她撤下抱在头上的双手,摸了摸自己的眉眼鼻唇,“谁教阁下的映像做得那么逼真?我眼睁睁看着自己被打中脑袋,好恐怖。”
擎释定睛,眼前的形影鲜明依旧完好无损,回赤身,看到了两张一模一样的面容。
“你说得对,天帝阁下经历过那场弑王阵后,一定会参悟破解之法。”修淮洛颇有些后怕,“幸好我听从了你的建议,将阵术做了提升与改良。”
秋观云得意一笑:“本大爷从来都是料事胜神,这一次当然也不会砸了招牌。”
擎释闭眸。
“……他做什么?”秋观云惑然问。
修淮洛摇头:“弑王阵启动后的半个小时,威力将达最大值,现在时间也大抵到了,天帝阁下也许正在对之对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