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着,已站起身子,打算离去。
“我一日未现踪影,岛主大人必会有所疑心,所以我得快些回去,以免将你一并暴露。想必此时,陆小凤正在寻人上岛,赶来相援,你只要再坚持一阵便好。”
苏微云忽然提醒道:“你最好想个很好的理由掩盖过去。”
贺尚书却平静地道:“不必了。我已作好身死的准备。”
他的语气像是在叙说一段惊魂动魄,却早有结局的史诗。
苏微云惊呼道:“你.......”
贺尚书道:“岛主大人待我恩重如山,我怎能欺之瞒之?只是你要速速换个地方躲藏,否则他们顺藤摸瓜,循丝而来,必会发现你的。”
苏微云长长叹了一声:“你既然要报答小老头,又何须救我?”
“自古忠义不能两全!”
贺尚书脱下华服之后,仅剩一身干净的素衣,和一个玉瓷酒壶,二者在月光下都白得耀眼。
“世人皆道我是‘四明狂客’贺知章,却惟有你明白我想做的是‘酩酊大醉,下海捉鲸’的李太白!”
“士为知己者死,我岂非也是死得其所?!”
贺尚书给苏微云留下的最后一句话是:“他们已来过两队人,想必这里暂时安全,你在黎明来临之前离开都来得及。”
苏微云静静地望着他走远,却只能无言相对。
离这里很遥远的地方似乎隐隐响起了歌
声: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
“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
“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
“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
“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
“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
“相期邈云汉.........”
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