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又看向大雷神金开甲。
当苏微云看过去的时候,金开甲还没出斧头。
而西门玉的头上却渐渐滴落下来汗珠,因为他突然发现金开甲好像并不那么容易对付。
金开甲少了一只左手可用,本来对他而言应该更加有利才对,但事实却并非如此。
西门玉将全部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右臂的斧头上面,却只越陷越深,越观越惘,甚至大雷神还未动手,他就感觉有一只手紧紧掐着自己的喉咙,扼得他喘不过气。
呼!
金开甲只用了一招。
上步,抬臂,劈斧。
一招十分常见、简单的“力劈华山”。
西门玉想往后退,却惊恐地发现已退避不了。
“怎么可能......”
他已被一斧头从肩到腰,横劈成了两半。
金开甲拿着斧头,仔细观摩,喃喃道:“还差了一些。人毕竟是人,不是木柴。”
苏微云见此,脸上露出肃然起敬的神情。
他没有想到,这位日日劈柴的老人居然到了一种“世事万物,皆为修行”的境界;这不只是一种武学境界,更是一种做人的境界。
一个人若没有看遍沧桑,历经磨难,踏平坎坷,心中放下所有,全神贯通,是很难很难达到这种境界的。
另外一边,麻锋见势不妙,在看到金开甲出斧时,就已远远地逃开了。
与他对决的人是高立。
高立并没有能够留下他。
几个呼吸之间,麻锋便掠出十多丈去,没入远山;这时小武才堪堪将剑从毛战的身躯上收回。
而金开甲则仍将心神沉浸在他的斧头上,这是他十年来第一次用斧头杀人。
苏微云道:“以你的武功,本可以轻松留下他的。”
高立沉默,沉默得如同他未染血的双枪。
高立没有留住麻锋,并不是因为他的武功不够,而是他心存犹豫,不愿意在这里杀人。
他不想把外面世界的糟糕与邪恶带到这个宁静平和,与世无争的小院子;更不想让木屋子里面的女人闻到他身上的血腥气味。
所以他在这一刻犹豫了,他居然犹豫了。
所以苏微云就知道,他已不再是那个青龙会七月十五分舵的杀手,而是一个男人,一个当家的男人。
“唉,到现在,我才算是真正的青龙会舵主了。七月十五的所有宝物,都归我接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