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有日光初落,又是阳光明媚的一天。
“看来江玉郎过了今日,便要死在邀月手中,到时候我再去看看他吧。免得他生前作恶,死了连个替他收尸的人都没有。”
苏微云心情很好,走出房门,准备去叫来店小二帮他送饭和茶水;他为了以防万一,出门前还专门又戴上了那副精致的人皮面具。
谁知他刚一迈步,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
“铜前辈,无妨,我们就算找不到苏微云,但我却猜到您所说的移花宫叛徒铁萍姑身在何处了。”
此人竟是江玉郎,他带着铜先生正巧也路过此间客栈,看样子是要往城外行去。
铜先生听到此话,忽然在客栈门前站住,冷冷地道:“你是在骗我?”
江玉郎急忙道:“我怎么敢?天地良心,绝对没有!”
铜先生袖袍无风自动,掌中寒芒吞吐,质问道:“那你前两日怎么没猜到她的下落?”
江玉郎辩解道:“我先前只知道铁萍姑落入苏微云手中,但这两日细想起来,才突然想明白了一个关窍!”
铜先生道:“你若说得不好,我马上就让你死。”
她的语气不起波澜,但谁也不会怀疑她话语中的真实性。
江玉郎噤若寒蝉,脑袋一缩,慌忙道:“我才想明白,那个移花宫的化名铁萍姑的女子,就是十大恶人中‘不吃人头’李大嘴的亲生女儿!”
“只因我和铁萍姑我不是被苏微云一人所擒,而是被他和李大嘴两人联手算计的,铁萍姑后来抱着李大嘴又哭又喊,只是当时我已被打得昏迷,未能听清对话......”
苏微云在楼上听着,江玉郎在门口编着。
他编出了一个合情合理,天衣无缝的故事来讲述他和铁萍姑没有任何关系,而且是真的才考虑到铁萍姑原来是李大嘴的女儿——她现在极有可能是和李大嘴呆在一起。
铜先生掌中劲力渐收,淡淡地道:“你带我去那个小村庄,若我今天我还见不到人,那个村庄便是你的葬身之所。”
在这两天里,她的耐心显然已被消磨了太多,说起话来每一句都杀气四溢。
苏微云只是暗暗发笑。
——这个江玉郎一开始想借刀杀人,故意引得邀月来杀苏微云;他只以为才见过苏微云一面,想必就在城中,不会跑远。
但三天里他发动安庆城中所有势力,从早找到晚,但还是没能找到苏微云的踪影。
所以他此刻只好变换一套说辞,真的带邀月去找李大嘴和铁萍姑他们了。
而苏微云觉得好笑的是:“难道李大嘴有这么蠢,明明知道行踪已有人发现了,还傻乎乎地留在那里等人来寻他?十大恶人狡猾无比,他不早早跑路才有鬼了!”
苏微云悠哉悠哉,正打算回房间,那江玉郎居然又道:“铜前辈,我一刻不停地走了两天路,实在累得不行了,我能不能进客栈去喝一小口水?一口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