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绿怎么样,有她的消息吗?”楚俊风地表情尽数落入莫西北的眼中。隔了一会,她才长叹出声。“我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觉得,我是在是看走了眼了。也不知道红绿怎样,我是不是害了她呢?”
“田心的府第戒备森严,我试过几次,白天是根本不可能进入的,除非是晚上去看看。”楚俊风摇摇头,“我担心你这边的情形,没有等到晚上,改天去探探就知道了。”“很不必你去。”莫西北却摇头,“你和田心一场主仆,他了解你可能更甚于你自己了解自己,夜探恐怕不安全,所以探望红绿的事情,还是我自己做就好了,也不急在这几天,她若是……”话到这里,莫西北停了一会才又接着说,“她若是出事了,也早该出事,一年多了,但愿她平平安安的。”
“田心对红绿……应该不会怎样。”楚俊风实在不知道该如何安慰莫西北,因为他同样看走了眼,这么多年,他竟然不知道,田心是怎样的一个人,这不能不让他充满了挫败感。
“事情已经这样了,再想什么也没有用,互相埋怨更是没有。你打听到地说完了,那么你想不想听听,我都打听到了什么?”莫西北一掌不轻不重的拍在桌子上,起身走到窗口,太阳已经西斜,此时不过比香山上一些树木略高一点点。
“我就知道你没有闲着,怎样,打听到了什么?”楚俊风起身,站到莫西北身边,同她一起看向外面。
“娴贵妃,哦,就是慕容连云,生了一个儿子,据说,最近不少朝中的大臣都联名递上了折子,请皇帝立这个才几个月地孩子为太子。”莫西北说着,侧头看了楚俊风一眼,“皇帝立储,讲究的是立嫡、立长、立贤,这个孩子虽然是长子,但是并非嫡子,皇帝皇后都年轻,将来未必不会生育子女,这事如今有太后挡着,悬而未定。”
“你还是很关心朝廷情况地。”楚俊风点点头,立储这种事情,市井间百姓不得而知,若不是用心向特定地人打探,是不会有结果的,这至少说明了莫西北地态度,于是他说,“其实刚刚我没有说完,我除了看到春风如意楼开张以及田心当官之外,还听说,皇上已经数月不朝了,一应大事小情,都有六部处理,再报请他批准。”
“听说皇帝如今沉迷于炼丹修仙之术,宫里请来了两个人,每日里就是和皇上一起静坐炼丹,看来这话不假。”莫西北点头,看楚俊风露出疑惑的表情,笑了起来,半天才说,“你一定是想知道,这些宫闱秘闻,我是如何打听到了,进而想,我这么记挂我名义上的母亲和哥哥,一定是对她们亲情难以了断,是不是?”
楚俊风没有回答,干脆来了个默认。
“其实香山的红叶虽然美,但是这里更吸引人的地方,还在于这里有一片面积很大的太监坟。这几天,正有人来这里为自己选个好地方,不过是花点银子,没什么打听不到。”莫西北笑得颇有几分得意,“其实这些宫闱秘闻,我本来是不感兴趣的,不过有些巧合,来得是在太过有趣,就像是看戏,我最讨厌看戏,但若是看戏时对戏台全然不理会,又觉得有些对不起台上卖力演出的人,
“那么,你整理出了什么思路?”楚俊风听莫西北的比喻有趣,也忍不住笑了出来。
“还没有,我又不是干活的机器,忙什么。”莫西北回答得理直气壮。
“那么,谁演戏,谁看戏,总能分辨出来吧?”楚俊风对莫西北的懒惰无可奈何,只得摇头。
“我们看他们的时候,我们是看客她们是演员,同样,她们看我们的时候,我们也是演员。”莫西北含糊的说,“没有一概而论的,何况我对她们要演什么并不感兴趣,我只想求得我自己满意的答案就好了。”
莫西北满意的答案,无外乎就是慕非难,楚俊风转身走开,不想去面对这样注定伤人的话题,只在沉默了一会后才说,“西北,你就不怕,有时候,不管你是怎样希望的,事情总还会按照既定的轨道前进,你想独善其身,别人却未必能懂你的意思,还可能以为你是故意的欲擒故纵呢。”
“随便他们怎样想吧,我控制不了别人的想法,我只希望,这里的事情能尽快了解,然后,我能够远远的离开京城,去一边吃一边玩乐。”莫西北耸耸肩,正待再说别的,却忽然眉头一皱。
几乎与此同时,楚俊风也生生打住的话头,侧耳细听,窗外十几丈之外,有布料在风中飘荡的细微声音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