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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臭丫头,我可告诉你,咱们是寿宁侯府的人,得罪了咱们侯爷,抄家灭门的日子就在眼前。”被棍子架起,车夫什么也顾不上了,扯开嗓子就喊了一句。

莫西北对寿宁侯府这几个字有点印象,寿宁侯府的主人张鹤龄,是孝宗张皇后的亲兄弟,

因着张皇后的关系,在京城向来横行无忌,后来武宗即位,张皇后成了张太后,张氏兄弟依旧权势滔天。去年,嘉靖帝封生母为兴国太后。据说,朝里上下,最不满的。就是张太后同她的两个兄弟,想不到今天。他们居然找到自己门上来,还要指名要带走慕容连云。

门口的家丁听说寿宁侯府这几个字,说不害怕就是假的了,气势也弱了下来,糙糙地收了棍子。退了回来。

“怎么样,怕了吧,痛快的给爷爷磕一百个响头,今天的事就算过去了。”车夫一见对手胆怯,立即洋洋得意起来,嗓门也粗了,声音也大了。

“你说你们是寿宁侯府地人,你们就是了?”莫西北心里虽然奇怪,但是依旧飞快的转身回来。站到两个人面前,用手指点,“寿宁侯府是何等地方。公侯世家,诗礼传承。怎么会有你们这等不知礼数。不懂进退地下人,我看你们定然是假冒的。定然是看我家富贵,想绑架我家小姐,要挟钱财的,今日既然胆敢上门,我就一定要把你们送官法办。”说罢,莫西北一挥手,对左右家丁说,“看他们拿不出证明自己身份的物件,定然是假冒的,别怕,先拿下他们送到官府去法办,天大地事情,自然有我。”

家丁素来信服莫西北,此时一拥而上,将两个车夫五花大绑,直接送到衙门去了。

两个时辰之后,往来京城和梅花山庄,接送过莫西北数次的中年人直接出现在莫西北的房门外,放下一封书信又迅速消失。

这是ròu丸子的娘写的亲笔信,信上说道,莫西北上午绑了寿宁侯府的家人去衙门的事情,已经传到宫里,张太后正在同皇帝哭诉说有人骑到了张家的脑袋顶上,这是不把皇室放在眼里,如今事情闹得很大。不过万事有她和皇帝,不用担心害怕。又写到,皇帝即位四年,后宫虽有嫔妃,但始终无所出,本来皇帝春秋正盛,于子嗣上也不是很着急,但是,如今慕容连云有孕,如果真是皇帝的骨ròu,那么就是长子,张太后因为与皇帝政见不合,兼之因为册立太后地事情存了心结,很可能有心将慕容连云掌握在手心,然后图谋不轨,所以,莫西北将此时闹开,做得很对,绝了对方的思,只是需要小心提防,张太后一家狗急跳墙。

洋洋洒洒厚厚一叠,莫西北看了个大概,也无外乎是宫廷的权利争斗,她对皇宫殊无好感,也不愿卷在其中,方才也不过是觉得事情蹊跷,虽然慕容连云已经与自己无关,到底不忍眼看她出事,不想,又惹出许多麻烦。

慕容连云仍旧呆在屋子里,轻声细语地对着肚子说话,见莫西北进来,也不起身,只抬头问了句,“听说有人来接我,被你送到官府去了。”

“你闭门屋中坐,消息知道得一点也不少。”莫西北在门口站定,眼睛隐在光影中。

“我如今不是一个人了,即便不为自己考虑,也要考虑孩子,不多知道一点怎么行呢?”慕容连云轻轻抚摸着肚子,声音不大,也不知道是对谁在说话。

“那你想必也知道,我送去官府的,是寿宁侯府地人,寿宁侯府是张太后地娘家呢。”莫西北语气平淡,连平仄也省去了。

“真的是侯府地人?”慕容连云倒是吃惊不小的样子,“我还以为真是骗子呢,你既然知道他们是侯府的人,还敢抓了他们送官?”

“不然怎么样,赶又赶不走,难道让你跟他们去?”莫西北哼了一声,侧身靠在门上,半边身子晒着暖暖的太阳。

“我虽然浅陋,也知道张太后这几年同皇上并不和睦,落到她的手上,还不知道会怎样,而且无论怎样,皇上面前,我总讨不到好去,所以我要谢谢你。”慕容连云幽幽的一叹,忽然说:“西北,我知道你现在很讨厌我,但是我要求求你,这几天,我在你这里的这几天,请保护我,就算你不看在我的面子上,也请看在我肚子里无辜的孩子的面上,求你。”

“求人不如求自己。”莫西北冷冷的转身,“这几天怕是不会太消停,我建议你,别把希望寄托在外面任何人身上,自己好好想想,今后,你要保护自己和孩子,躲避名刀暗箭的时候,还多着呢。慕容连云没有再出声,莫西北也没有等她回话,只是匆匆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