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冲我作揖:“郡主。”
这一声郡主,听在我耳里,有种说不出的沉重。
我笑了笑,低声说:“在这里,你为夫,我为妻。没有什么郡主,也没有什么罪臣。”
韩朗文眼里闪过一丝诧异,转瞬即逝。
他在c黄边坐了下来,飘来一阵酒香。我们俩都疲惫得很,对望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我站起来,倒了两杯酒,递了一杯给他。
“赶紧把交杯酒喝了,我们俩都好休息。这么折腾了一天,都累坏了吧。”
我这般没有小女儿情态,让韩朗文不禁扑哧笑了起来。
他接过酒,站了起来。看着挺瘦的人,我却只及他下巴。我挽过他的手臂,凑过去,将杯里的酒一仰而尽。醇香美酒滑落下去,心里什么东西也寻着了归属。
我已是他人妇了。
张开眼,韩朗文带着淡愁的俊雅面容映着烛光,双眼含笑,正注视着我。
我低下头去。
我们坐了下来,糙糙吃了些点心。我拧了块湿帕子,服侍韩朗文洗脸。他受宠若惊,推脱不过,谢了几遍,才接了过去。
我推开窗,夏夜的风吹了进来,带着微凉的潮湿水气。虫子在糙里鸣叫。张灯结彩的院落已人去楼空,只余红艳的灯笼高挂,随风轻摆。
“要下雨了吧?”我说。
韩朗文说:“洪江一带已两月无雨,希望这次能缓解一下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