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酒量是好,临死的那杯酒就是一口吞下的……
我有许多事都不明白。首先,母亲为什么要死?为什么必须死?她是那么爱我和睿,为什么会突然狠心地走了?
究竟是谁在逼她?要她以死来换得我和睿的宁静?
显?
我对这个字绝不陌生。当今圣上登基前瘁死的皇太子陈毓之独子,那个连累舅舅冤死大牢,让父母关系僵化的失踪了的孩子。就叫陈显。
提起过去,顿时让我想去许多伤心事,一桩一桩都是谜,缠绕在心中,总是高僧也解不开,化不去。
而自己的生活,却更是乱如飞絮。纸燃烧后的灰烬给风吹散了,我居然就在这馥郁的花香中闻出了战火硝烟的味道来。
夜晚故事多多。枭雄的野心就这么轻易让百姓平静生活如这跳入池塘的青蛙激起的浪花一样碎了开来。
我嘱咐如意,明天叫绣娘进府,赶制几件衣服。她声声应下。
韩朗文进我房间的时候我只点着一盏灯在案上描青,一笔一笔都是荷花。他站我身后看了许久,才轻轻咳了咳。我装做惊讶,放下笔,问:“段将军已经回去了吗?妾身没有去相送,真是失了礼节了。”
此时的韩朗文已经收下了酒宴上的庸俗肤浅之态,庄严肃穆的神情给他俊朗的脸上添了几分禀然正气,其中又有几分自信,成了嘴角浅浅的笑。他说:“其实迁到简州一事,我并未想着瞒你,只是打算迟几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