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厉声问:“她还没入门,你就想要对付她了?亏你也是读孔圣之书长大的女子,怎么心肠怎么恶毒?”
我赌一口气,反问:“读圣贤书又怎么样?天下人人读的不都是圣贤书,人人都圣贤了?那还怎么来的乱臣贼子扰乱朝纲,破坏天下太平?”
“你!”他的痛处给我一语点中,面如茄色,死扣住我的肩膀,叫:“你快回答我!”
我很不耐烦,挣脱了他的手。给他抓过的手腕和肩膀痛得厉害。
这个人,由此一看,也不过尔尔。明明似个谦谦君子,知书达理的沉稳模样,没想到这么经不起考验,一点小事就可以让他方寸大乱,超出预算。也不知道他读的那些书,活的一把年纪,磨练的一身阅历,都到哪里去了?
我不想和他吵,虽然他的态度非常恶劣,可我毕竟是女人,凡是要谦让三分。我放温柔了语气,问:“你做事都这么莽撞不用脑子?当初在皇帝面前能屈能伸的劲儿到哪里去了?”
“夫人又不是皇帝,用不着敷衍。”
真是一身反骨。我叹气,转过身去直视他的双眼。我轻声问:“卿本家人,奈何做贼?”
他也不客气地回答:“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接得倒也是妙不可言。
我睨他一眼,在房内踱步,缓缓道:“韩朗文,听你说话,就知道你是没在名利场上打过滚的人。心比天高,话比尺直,未谋而先动,有你父亲在前,你还不知道祸是从何处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