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丘无俦身边果然带有熟知阵法的高人陪同,全不似嵇释行动艰难。
冉悫曾得扶襄纸授,行走也无阻碍。他的武功并不惧直面左丘无俦,但无奈对方有侍卫随行,反观自己人单势孤,在怀念有留在鹤都城的四美婢的同时,惟有大跑特跑。
这两人,一个打,一个逃,猫抓老鼠般追逐了多日。
而后,随着天色黑了又明,日头升了又落,两人也务自明白,他们所认为畅通无碍的行走,仅仅是在一个限定的大框内发挥。
意识到这一点时,冉悫曾仰天狂呼:“襄襄你连朕也给关了么?放朕出去——”
其时,扶襄正在溪边烤熟一只肥鱼,张口大快朵颐。
十日过去。
清晨的阳光又一次射进树丛。嵇释启眸,扫了眼近处所剩无几的果枝,以及昨日摘下的存放在藤编器皿里的存货,假使今日还不能找到出路,情势似乎颇为棘手。
忽而,一阵声浅浅入耳。
他淡哂:“襄儿又来……哦!”
难得地,他喉咙内发出惊呼。
但瞅得一只庞然凶物由林深处走来,一双ròu食野兽独有的恶睛显然已将他锁定为今日的果腹膳食,渐行渐近。
扶襄听见了那声呼喝,飞行赶来,惟见一滩新鲜血迹出现在每日嵇释盘坐调息的树叶累堆处。
“不妙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