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选择中,第一个最令嵇某心动。”嵇释姿态清逸,语声温和,“不过,云王阁下很难配合嵇某罢?反而是二位联手取嵇某性命的可能性更高一点。”
扶襄心灰意懒道:“我既没有可以将二位一网打尽的自信,也毫无与二位中的任何一位联手的兴致。请问二位可有化敌为友的雅量?”事前的悉心筹划,竟产生这等偏差,愈想愈是懊恼,愈是挫败。
左丘无俦讥挑唇角:“与其说没有化敌为友的雅量,不如说任何一方都无法对另一方付以信任。假使我与越王联手,阁下难道不会时刻防备着本家主打背后给你一剑么?而若本家主背向阁下,阁下又会容忍自己错过杀死本家主的可趁之机么?”
“这般犀利的直指核心好么?”即使冁然,“照这样说,如今你我他三人岂不是一盘死局?任何一方都不想与另一方握手言和,任何一方都不想自己在向一方出手时使得被闲置的第三方成为既得利益者。这不能联手,又不能出手,索性就此对峙下去,大家共生共死如何?襄儿,此情此景当真是你计算失误而不是有心安排?能使两国的王上为你陪葬,可是个唯美壮丽的死法哟。”
她无力垂首:“可惜,比及唯美壮丽的死,扶襄更愿平淡无味的活。”
“能对本家主与嵇释的心里趋势掌握如此透彻者,普天下除你很难找到第二人。如果说这个局面是你精心策划,本家主丝毫不作意外。”左丘无俦淡道。
“是,是,如果这么想可以使阁下的心态稍稍平衡的话。”
“将我与嵇释聚集一处歼而灭之者,当今世上也只有你能做到。”
“好,承蒙看得起,不胜荣幸。”
“但……”左丘无俦眉目生凛,“正如你自己所说,你远没有痴傻到将自己陪葬的地步。”
嗤。嵇释低声发谑:“这便表明,是另有人在襄儿你的身后巧做布置,将你我他三人齐聚此处罢?”
“什……”她心弦怦然厉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