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主平寂的口吻,宛若一层覆在烈火上的纸帛,滚滚浓焰随时能将一切摧毁为灰烬。垂绿骇畏异常,不敢停留片刻,拔脚疾走。
“怎么回事?”见她孤身一人出来,左丘鹏迎上前问。
“六爷,奴婢奉劝您,在这个当口,还是别去惹家主的好,至少等扶姑娘醒来。不然真不知道现在的家主会做出什么事情……”
“没有办法。”左丘鹏摇头再摇头,真真是焦头烂额,“他是左丘一族的家主……”
垂绿垂下螓首,幽幽道:“就这一日不好么?就让家主在这一日里只是襄姑娘的男人,让他心无旁骛地守着扶姑娘,不好么?”
眼中的这张小脸凄怨楚楚,左丘鹏窒了窒,讪笑道:“竟能说得出这番话来,你这丫头当真是长大了。好罢,你成功说服了六爷,今日就让他做一日的好男人。但是,仅限今日,明日若他仍然如此,我会自己闯进去。”
左丘六爷言出必行。
第二日,左丘家主依旧闭出不出,左丘鹏直接登堂入户,立身纱幕之外,高呼家主之名。
“左丘无俦,请你莫忘家主誓训,莫忘一族荣ru,莫忘……”
左丘无俦掀幕踱出,两瞳内沉若暗夜,淡声道:“六叔也莫忘了里面有亟需静养的病人。”
“家主恕罪。”左丘鹂躬下腰身,压低声量,“属下失仪。”
“免礼。六叔不惜失仪也要进谏,忠心可嘉。”
左丘鹏并未平身,道:“左丘无俦乃一族之主,乃天下奇才,莫忘肩头之时。”
“本家主沉湎女色,不思上进,荒淫无度,昏聩无道,劳六叔费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