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在长庆公主递来那篇长卷的剎那,扶襄心中真真是纠结起各种的尴尬。
对撒娇哀求的左丘小姐一时心软的结果,便是如此——
进退维谷。
想她在这边,似囚非囚,似客非客,处境本即不伦不类,现今又写了这一样为挟制这边头号主人的东西出来,无论从哪方面看,都是将自己放在了一个极为困窘的境地。
“盖闻明主图危以制变,忠臣虑难以立权。是以有非常之人,然后有非常之事;有非常之事,然后立非常之功。然好俊执柄,专制朝权,威福由己,致使百年忠族殍尸荒野,千古冤魂天地悲凉……”
长庆公主目览纸上行文:“不得不说,你的才华让人吃惊。”
“……多谢。”心虚呐,对于明知错在前、偏向错处行的自己,痛恨难消。
“你可知这篇檄文在外界激起了怎样的轩然大波?”
“真的?真的么?”三伯母现身那刻“哧溜”躲至墙角蜷缩同时寻找潜逃机会的左丘无双兴冲冲凑了过来,“发生了何事?”
“何事?”长庆公主瞪一眼这个家门不肖女,“你会不知道么?这件事的始作俑者归根结底是谁呢?”
“……”左丘无俦蔫耷耷回到墙角。
“因为这篇檄文,原订下的和谈之期被取缔,云王颁下旨来,占时乃云国首罪之臣,占氏满门皆为逃犯,占姓百年内永不为官。无双呀,你是想帮占时的罢?如今他这番招摇于世,云王若当真把擒获占时作为和谈的条件之一,你岂不是害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