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如此。”主子难得有如此详尽释疑的时候,看来心情不坏。也难怪了,多年活在越王的猜忌与利用中,奉尽一个臣子当做之责,却不能换得半刻安宁,如今甩去枷锁,做顺从于自己意愿的事,终是自由了。
这边,左丘无倚也得到了兄长的回答,笑道:“看大哥与那个嵇释交手,总是有一种在另一个世界的错感,这可是棋逢对手的感觉,大哥?”
棋逢对手?左丘无俦微微闪神。的确,嵇释可以说得上自己的生平至敌,与之交手,无论胜负都须竭尽全力,稍有差池便可能全盘皆输,但他不是唯一的一个,另一个……
那个倔强的小女子,此刻还好罢?
倔强的小女子,在问云山的山洞内,终于醒来了。
起初,扶襄对自己的所在之地尚茫然了须臾,等神智恢复清明,记忆也全部归笼,遂以瀑布的水净了身,换了储存在石箱内一套旧布衣裳,打洞fèng内摸索了几块碎银出来,撑着虚软的身子,走下山去。这些时日,有水有果也只能勉强维生,想要补充元气,还是须去山下的进补些人间烟火烹就的餐食才行。
“姑娘脸色这样差,是生病了么?”
山下的村庄,村口一家为过路人设的茶棚内,扶襄就着冒着热气的野菜汤,吃着松软的杂粮饽饽,逐渐确认自己回归阳间。茶棚内主人是一对老夫老妻,老妇人在旁边端详了这姑娘半天,忍不住过来搭话。
“已经好了。”
老翁为扶襄碗内加了一木勺汤,“多喝点罢,这汤的汤汁用的是我家儿子孙子上山打来的野味,强身健体。”
“多谢。”
“姑娘这是要去哪里?”
“京都投亲。”
“姑娘还是莫去的好,听说京都发生大事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