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时今曰,本少爷这个不知百姓疾苦的执绔子弟才明白何谓世态炎凉,人情冷暖,不枉这遭了,唉……”左丘二少这声叹息,明显少了几分城意。早在自卸兵权之初,对今日情形早有预见,若此时刻门庭若市才是咄咄怪事。
两人缓马慢话,悠然到了自家门前,叩门良久,听到门内重重跫音。
“哪一位?”门内人慎问。
“左丘无俦。”
“哪里来的宵小,竞敢冒充我家家主?又是一个看我左府家敗落欺上门的势利小人!”
“又”么?左丘无俦挑眉,左丘无倚莞尔,施施然道:“赢叔,是我,左丘无倚,你该听得出本少爷这独一无二的声音不是任何一只宵小能冒充得了的罢?”
“……二少爷?”门内人疑问。
“开门罢。”
踯躅了多时,隱有门闩声动,而后徐徐启了一縫,闪来两双戒备目光。左丘无倚红口白牙咧嘴一乐,门内目光登时换成泪光,两道门豁地打斤,“家主,二少爷,老奴……”
左丘无俦穹下腰来,将七八位老仆一一扶起,道:“走罢,里面叙话。”
左赢颤声应着,陪同两位主子步向门内,余下几个老仆闳门落闩。
左丘无倚两手各牵一马,昂首阔步,嘻嘻哈哈道:“本来我还怕你们被关进了牢中,凭你们这身老骨头怕是难熬了,现今个个都好好的,是了不得的喜事,真想放声大笑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