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出现之时,也是父王陪姜妃出城行猎的日子,他的手下易妆成宫中侍卫,离父王不过几步之遥。”
穣亘夕呆若木鸡。
“几年前,他带我到叶国救人,叶国仆射大夫是他故友,他挟其援手,用得就是这个法子。他如法炮制,你认为我可有任何冒险的机会?”
“这个人……好是阴险卑鄙……”穣亘夕嚅嚅低骂。
“至于你还未出口的出兵助越提议,我可以告诉你,越国可以置他们的公主于不顾,我们却不能置我们的姑母于死地。姑母为了你我,为了阙国,甘愿为质多年,换得我们姐妹的平安,没有办法接姑姑回来颐养天年已是不孝,若再陷她于险境,你我于心何安?”
穣亘夕受挫良深,表情空白,眼神空茫了,全凭直觉随口言道:“儿女情长,英雄气短,这不像姐姐。”
“是。”穣常夕眉梢傲扬,“至要的一点,当前并非是给云国致命一击的最佳机会。”
三十一、各为其主莫沉吟(下)
琢国。枫月城。
云、越战事狡着,原王冉悫一度曾生起援兵越国的心思,却因朝中文武的赞同之声戛然而止,深思熟虑之后,召驻守边关的郎家人回朝。
冉悫与郎琐爲少年至交,成年后虽一为君一为臣,再无了先前饮酒和歌击瓮叩击的肆兴时光,但信任仍在,俦重不减,有关举国前途时刻,惟一能将心头疑虑交付的,非这位良臣挚友莫属。
“云王将左丘氏逐出军政,到底是君臣反目,还是另有文章,朕不得而知,朕可以断定得是,朕的那些向来畏战怯兵的朝中老臣们如今群声附和,必定是拿了越国人不少的好处。”每念至此,冉悫心海内席卷恨怒浪涛,隐隐还涌动着对这个腐朽朝堂无力回天的悲凉浅潮,“朕的朝堂已然腐朽至斯,郎卿还想誓死护卫这个国家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