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辰嗫嚅:“辰儿不明白。”
长庆公主长喟,“云、越开战,云王未将质女推上战场斩首祭旗,显然是另存考量。你身为质女,本该寸步不离风昌,若被人发现你来了这边,今时的左丘府未必能保住你,也未必能保住自己。”
“……辰儿明白了。”质女生涯已有两载,自以为已阅尽人生这本厚典的百态,却原来,最残忍的一页远远未到,而到来时,是由自己的至亲绘就。
侄女儿面若灰烬,长庆公主看得心尖泛疼,道:“辰儿也不必如此,姑姑定会设法保你……”
嵇辰倏然抬首,“姑姑可否让辰儿拜会左丘家主?”
“……为何?”
“辰儿要与他谈个条件。”
“说说看。”
所幸,左丘家主今日心情不坏,左驭、左驶乐得打开家主院门,迎接不速之客。
“你可以给本家主什么条件,用来交换什么?”
“扶襄的身世。”
黑檀长椅上,左丘无倚兀自岿然不动,“扶襄”两字恍若未闻。
孤立在厅堂正央的嵇辰挺直了身子,给自己注入了最后一丝信心,僵声道:“我以扶襄的身世,交换左丘家主给嵇辰一个安身立命的机会。”
三十一、各为其主莫沉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