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当初准许你将她放在嵇释身边,静王府世代为将,有益她在军事上的历练。对她,哀家在开始便寄予了厚望。”
“扶稷明白……”
“不,你不明白。”贞秀太后垂眸,将闻香盅放在鼻下细细轻嗅。“扶襄是个外冷内热的孩子,但凡这样的性子,最宜为情所困,先有嵇释,后有左丘无俦,她一个也没有逃过。她是哀家这多年业冶就的一把最上乘的利器,这利器,只能是无坚不摧的宝刀,不能是一把伤人也伤己的双刃剑。若是后者,哀家宁愿毁之。”
扶稷额头一跳。
贞秀太后挑起眼睑,淡淡觑来,道:“你是她的师父,对她的本事最是了解不过,哀家想确定,你能否对她cao控自如?”
沉了好久,扶稷缓缓摇首。
一丝愕意由贞秀太后瞳光划过,她轻扯眉尖,道:“你竟对她倾囊而授了?何以至此?”
“她……”扶稷喟然长叹。“就如这茶,尽管缥缈清淡,百花咄咄之气却不能夺其香,扶门诸弟子中的,看似出色者颇多,真正能使扶稷生出授业之心的,寥寥几人而已,而扶襄……”
贞秀太后陪着浅叹了声,“哀家看,扶襄不是茶,倒像了……她的名字,不知为何,哀家在看到她的第一眼,便想到了。扶稷呐……”
她叹息过后,又是一声叹息,“你最是了解那花的毒性,要早早设法解毒呢。”
“太后不必过于忧心,那娃儿极重感情,与扶岩、扶宁、扶粤亲逾兄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