兆维钧冷笑道:“陈老大人,朝中谁人不知,父皇早就对太子有所不满,在此当口,父皇却遭遇了刺杀。父皇一去,天下还有谁能奈太子何?实在不得不叫人心中生疑!”

太子勃然大怒,连声音都有些颤抖:“三弟,你这话什么意思?竟说是我的指使不成?”

兆维钧负手冷笑不语。

太子已经转头,对着荥靖王道:“三皇叔,我在此便立下重誓,害了父皇的元凶一日未查到,我便一日不登这大宝之位。”

荥靖王略微皱眉,犹豫道:“本王自然是信你的。只方才陈阁老说得是,国不可一日无君。太子有这样的孝心便可。继位之后,尽早查出刺杀元凶,以告慰先皇在天之灵!”说着已与陈阁老一道,向着太子跪拜而下。

身后的诸多臣子不少平日虽都与严家交好,只此刻见荥靖王这般举动,面面相觑之下,渐渐也围了过来,正要下跪见过新君,忽然大殿之门被人推开,一阵夜风涌入,吹得烛仗明灭不定。

“且慢!”

有人在门外大声喝道。众人回头望去,脸色立时迥异,有人欢喜,有人隐忧。

门外站着的,正是严家的元老,当朝右丞相严恪,紫袍玉带,面罩严霜。

陈阁老一怔,随即斥道:“严恪,此番北上,先皇并未命你随行。你竟大胆私离京城到此?”

严恪恍若未闻,目光冷冷扫过大殿里众人一圈,迈着方步缓缓入内,这才朝目瞪口呆的荥靖王微微笑道:“三王爷,先皇数月之前,曾秘密诏见过臣,痛心疾首,道太子无能,且觉察到他有弑君之意,秘密授臣一诏令。道他日若遇不测,则必定与太子脱不了干系,命臣辅立三殿下为新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