垂花门是分隔内外院的一道门。平日外面男仆小厮若无带领,断不能私自进去的。春鸢一路到了门边,见只有个看门小厮正抱着胸靠在抄手游廊的柱子上不住瞌睡点头,左右看了下,并不见柳向阳,便上前扯了下小厮的耳朵。那小厮猛被惊醒,跳了起来,嘴里口水便垂挂下来,也顾不得擦,慌忙叫道:“春鸢姐姐!”
春鸢本有些懊恼,见他这狼狈样,禁不住也是“噗”一声笑了起来,叉腰道:“轮你守门,你倒瞌睡起来了!小心我告到柳嫂子处扣你月钱!”
小厮忙苦着脸求饶,春鸢也不过吓唬下他而已,正要问柳向阳,忽听身后响起阵“春……,春……”的声音,冷不丁吓了一跳,回头才见是柳向阳,正站在廊子口,脸有些红红地看着自己。
“哪里钻出来的,吓死个人!”
春鸢拍了下胸口,有些没好气地朝柳向阳走了过去。
“我方才……在……在廊子角,你一来就……就看到了。”
柳向阳眼睛看着地,结结巴巴道。一道阳光正从廊角的十字海棠角格中射了进来,照得他额头上都仿似隐隐生出了雾气。
春鸢忽然有些心软了下来,嗯了一声,放缓了声调道:“你找我什么事。”
“方才……有人找到我,说谢府姑娘叫……叫带个信给大姑娘。”
柳向阳急忙从怀里掏出封信递了过去。
春鸢接过来,忽瞥见他脖颈处有几道淡淡青紫淤痕,仿似被板条类的东西抽出来的,脱口道:“谁打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