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氏也跟着附和,“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咱们都是你家人,肯定不会逼着你嫁你不愿意嫁的人,再说了,你年纪小,等到十四五在定亲成亲也是无妨。”
曾氏虽觉得卞家不错,世家大族,可是想着方才孙女在她耳边说的话就犹豫了,方才阿蝉覆在她耳边说的是,“祖母,卞家是大家族,我若是现在嫁过去,只怕嫁妆就要把家底掏空了,苏老两间食肆给的分成,也都会成为嫁妆带去卞家,不如多等两年,到时家底殷实些,再找人家嫁也是不迟。”
曾氏晓得家中虽生活好了不少,可大多是因为阿蝉每月分成都不少,怕是有一金,儿媳每月虽也有三四贯钱,可跟孙女比起来,实在不够看,孙女若是能够晚两年出嫁,怎么都能攥下几十金,一半做嫁妆,一半留给孙儿们,这才犹豫了下来。
晚上吃了晚饭,各自回房休息,周氏拉着楚珍进房,忍不住唠叨起来,“你瞧瞧你阿姐,这般好的亲事都不要,她不要给你也好啊,怎么就这么小心眼。”
楚珍无奈道,“娘,别说了,大姐姐不是这样的人,况且卞家人求娶的是大姐姐,我若是嫁过去算怎么回事?就算真是让我顶替了大姐姐嫁过去,卞家人心中也不会高兴,对我也好不起来,我嫁过去不是吃苦头吗?”
“话是这么说。”周氏愤恨道,“可她若是愿意多出些嫁妆,谁嫁过去不都是一样,只要嫁妆多了,看他们还敢欺负你。”
楚珍晓得娘已经有些魔障了,根本听不下任何劝说,只会一味的埋怨大姐姐,这不是好事儿,楚珍劝说了又劝说,最后周氏沉默不语,什么话都不说了。
楚珍在心底叹气,告诫自己这段日子要好好看着娘才是,省的她又犯下什么不可饶恕的错了。
翌日,楚蝉去了先生那儿,到了晌午休息的时候,出门了一趟,去集市上找人打探打探了卞家的情况,倒不是她对卞家有什么想法,还是怕祖母有什么想法。
卞家若真是百年世家,祖母只怕会心有不甘,回过神来会让她先把亲事定下来也不一定。况且她对卞家想要迎娶她的想法有些奇怪,就算她最近出了不少风头,可在这些百年大家族的眼中也不算回事儿,她又是庶民,这些家族更信奉门当户对才是,那卞家小公子如今才十几岁,还是卞家嫡出子,又是最小的幺儿,怎么也该是全家人宠着,想把最好的给他才对,找户庶民来配宠着的幺儿,不像这些大户人家所做的事情。
邺城有不少专门靠打探消息生活的江湖人士,楚蝉寻了几人,付了定金,让他们把卞家的事情打探打探。
如此过了两日,那人把打探来的消息汇报给了楚蝉,的确是如同那花婆子说的,卞家百年世家,门风也算端正,虽不是满门清贵,但也不像有些贵族,横行霸道,嚣张拨扈,算是不错的人家了。
也的确如同楚蝉猜测的一般,卡的儿郎们娶的妻子也的确都是门当户对的,是没有任何庶民女的。
楚蝉看完这些消息就忍不住挑了下眉头,若卞家真如同传言中的这般好,那这亲事就更成问题了。
既都让媒人上门说亲,这亲事显然是卞家长辈们同意了下来,为何会同意?明明求娶的都是门当户对的贵族女儿,到她这儿就变了样,若说真是卞家小公子看上她,央求家人求娶的,她就有些不信,若真是如此,卞家长辈定不会这么快同意的,那么是不是因为卞家小公子有什么问题。
既然连这些人都打探不出来,可见卞家小公子不是外貌上的缺陷,心理或者生理上?
楚蝉不愿胡乱猜测,她毕竟没有见过卞家人,不知具体情况。
打算把这事情先放一放,果然,过了两天,曾氏回过神来了,曾氏这两日也去集市上打探了下,得知卞家家世真不错,不比卫家和穆家差,就又忍不住跟楚蝉唠叨了下,“阿蝉,祖母去打探过那卞家人了,家世真是不错,你不在考虑考虑,要不就先把亲事定下来,三年后在成亲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