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蝉带着澹台玉和几位师姐回了楚家,天色渐暗,楚蝉想回去做些菜肴宴请几人,之前已经让孙氏把食材都准备好了。来到楚家,几人受到楚家热情款待,楚蝉领着几人回房坐下,又煮了浆过来,她煮的浆细腻,没有生豆子的腥味,加了蔗糖,味道香甜。
邹婧一尝就忍不住笑道,“这是阿蝉煮的?真好喝。”
楚蝉笑道,“先生,师姐,你们先坐一会,我去弄几个菜。”
楚蝉过去厨房做了姜汁鱼片,糖醋排骨,砂锅煨狍肉,陈皮兔肉,盐煎肉,清炒豆芽,莲蓬豆腐,油焖鲜蘑,莲子猪肚汤,翠玉豆糕。
食材都是提前准备好的,豆芽也是前几日楚婵用豆子发出来的,用了不到半个时辰,所有菜肴就全部上桌了。
邹婧看到满当当的菜忍不住瞪眼,“阿婵好厉害。”
不过都是些家常菜,楚家人一块坐着,尝了第一口邹婧就忍不住道,“阿婵,你真厉害,这吃食比东来食肆的味道都好,你是怎么做的?”
唐沁瑶也忍不住点头,温声道,“味道很好。”
穆长絮也忍不住笑道,“阿婵真厉害。”
澹台玉是一直知道自己这个学生的手艺了,阿婵每日都会带些汤水糕点过来孝敬自己的。
楚婵笑道,“我可不是光演算厉害,这厨艺也算是我最拿手的,东来食肆的庖厨可都是我教会的。”
众人尝了这手艺,自然是相信的。
吃了饭食,楚婵送了先生和师姐们出去,楚婵回去梳洗后才回房。
躺在床榻上,楚婵却不能入睡,她在想着平邑公主的事情,平邑这人她也晓得一些,心思是真的歹毒,想要谁的命,就一定会要了谁的命的。
楚婵不想死,她预测不到平邑会在什么时候对她动手,可她知晓平邑一定不会放过她。
楚婵几乎一整夜没有睡着,想的都是该如何应付平邑。她在前世是个守法的公民,就算见过太多的生死,心中也是遵纪守法,可这次,她竟忍不住想,该怎么处理平邑,杀了她?
到了早上时,楚婵眼底有些青紫,心中还未曾做下最后的决定。
因昨日赴宴,所以澹台玉给几个学生两日休沐,楚婵今日也无需去澹台玉的宅子。
出去时,孙氏正忙着把推车往外推,上头放着装着豆花和丸子汤的木桶。这时候天冷,豆花和丸子汤卖的快,热天的时候,楚婵都是做些别的让孙氏推着去卖。
这小吃食味道比许多食肆里都好,价格实惠,所以每日能卖出去不少,一个月也有四五贯圜钱可赚。每月用掉一贯多做开销,再给曾氏一贯,其余都是孙氏自己收着,楚父在食肆得来的工钱也都给了孙氏收着在,孙氏这些日子也算是小有积蓄了。
楚婵的食肆占了大半的份子,一月纯盈利大概是三十金左右,每月光是赋税就需要一金,还交给崔老一金,剩下的她每月基本能够分到十五六金左右。在邺城也算是很高的收入了,一般食肆一月能有个三四金的利润都算不错了。
食肆基本无需楚婵管着,这会儿也不用去食肆,楚婵见着孙氏出门,笑道,“娘,我同你一块去吧。”
见楚婵眼底的青紫,孙氏心疼,“不用了,你在家好好休息吧,我同春兰一块就成了。”
每日有春兰和莲心两个婢子帮着,孙氏根本累不着。
楚婵却坚持,回房她也睡不着,倒不如出去跟着走走,或许能够想到什么法子。
没让春兰跟着,楚婵同孙氏一块去了集市。
去的并不是青龙巷,而是其他的一条巷子。
刚摆好,便有不少人过来吃豆花,丸子汤。
见着楚婵都不由冲孙氏笑道,“大娘,这位是?”
孙氏笑道,“这是我闺女,今儿过来帮忙的。”
楚婵也笑着打了招呼。
今儿过来买吃食的很多,孙氏盛吃食,楚婵忙着收银钱。
一个时辰后,过了早饭点,人这才少了些,楚婵和孙氏得了空闲,松了口气。
两人说了几句话,就听见不远处传来小声的议论声,“这不是平邑公主的马车吗?平邑公主又过来绫罗铺子找绣娘做衣裳了。”
楚蝉听闻,抬头看去,果然瞧见平邑公主的马车朝着这边驶来,在一家铺子面前停了下来。
绫罗铺子,楚蝉还是有所耳闻,里头有一个绣娘手艺非常出众,不少贵族家的夫人都会过来找她绣衣裳上的刺绣,甚至不少人高价聘请,这绣娘却不愿意去,只愿待在这绫罗铺子里头。
因这绣娘非常出名,平日过来找她绣衣的人很多,她也不是所有的人都接,这平邑公主却是她的常客。
楚蝉听着周围人的议论,这才得知。
平邑由着圆脸婢子扶着下了马车,进入绫罗铺子时,正好一个年约十五六的姑娘从里头进来,没瞧见平邑,不小心撞在了她的肩膀上,圆脸婢子脸色一黑,“贱婢,竟敢冲撞了公主!”
那姑娘听闻,抬头瞧见是平邑,脸色惨白,慌忙跪下,“民女见过公主,都是民女的错,冲撞了公主,还请公主饶命。”
平邑淡淡的看了这姑娘一眼,“杀了吧。”
一句轻描淡写的‘杀了吧’让姑娘的脸色越发惨白,身子也瘫软在地上。
圆脸婢子看向身后的侍卫,“还站在作甚,没听见公主的吩咐!”
立刻有侍卫上前抽出长剑,一剑刺向了那姑娘的胸口,长剑莫入胸膛,殷红的血迹流出。
那姑娘死不瞑目的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