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秋把发带抽出来,张嘴说:“你怎么看出来的?”
“看纸。我看过年头差不多的一本书,纸质是一样的。还有画轴,用的木轴,也看得出来。”
秋秋吐舌,好高深的学问。她对纸张木材都不懂行,拾儿却随随便便就看出这么多东西来。
秋秋也不很惭愧,她本来就没多大年纪嘛,又要修练,也没人教她这些东西,她不懂也是正常的。倒是拾儿很不正常。会的东西实在太多了,真不知道都是怎么塞到他那颗看起来也不硕大的脑袋里的。
“你渴不渴?”秋秋把头发梳好。这个头型很简单,一边一个揪髻,山上很多女弟子都是这样梳,看起来有几分象张柏芝演蜀山传里李英奇的时候那个发型。她起身去倒了两杯水来,递了一杯给拾儿。用的杯盏也不是屋里原来就有的,是秋秋自己乾坤袋里带着的。拾儿可是有洁癖的,这屋不知道谁住过,东西也不知道谁用过,他就算不表现出来。心里肯定不舒服。
所以秋秋当然不能给他用别人可能用过的东西。
以前觉得拾儿是姑娘嘛,漂亮姑娘有点洁癖什么的也是自然的。现在他……嗯,好吧。英俊少年有点洁癖也不算古怪。
“画这张画的人应该是习惯用剑的人。”拾儿喝了一口就把杯子放下了。
“这也能看出来?”
拾儿伸手过来,很自然的握住秋秋的一只手,就象刚才他那样按着画上的笔触线条缓缓描摹。提,落,转。收。
“动动手腕,感觉到什么了?”
秋秋眯着眼,象只晒太阳的懒猫那样仰起头小声说:“嗯,举重若轻……这个人的手腕很稳啊……”
当然,她才练了几天剑,感觉可能很不准。手腕很稳有可能说的是拾儿的手腕很稳。至于几百年前画这张画的人。谁知道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