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心中来了又去的人,忽忽闪闪,多少年,云来水往,没有一个停留。却在今天,这个少年象是细的藤,密密缠上来。象是极锐的刺,扎进胸中,看不见痕迹,却是钻心的痛。

不理不问,冷漠的转身……都是枉然,都枉然。他和他,两颗心一缕情,注定难解难分。一切的缘起,然後是谁都无法预料的前路。

陶子丹轻轻呜咽起来,实是痛得受不了,熬不住。寒风象是换了一个人,那样狠,那样凶,他觉得他要死了,就死在在这斑驳的月亮的伤痕下面。

眼前痛得阵阵发黑,一点一点的银光隐隐约约,流芒乱舞,象是一个不真实的,痛楚的,又实实在在的梦境。梦中有寒风……寒风身上热汗滴在他的身上,一点一点的水滴迸溅如身上那人破碎的挣扎,再也无迹可寻。

他喘息著,尽力向上逢迎。

寒风动作狂暴起来,脑子裏什麼都没有,一片的空白,极力的动作著。他已经太久没有沈溺於情海欲潮,历历风月都象是在作戏,自己寂寞,对方也寂寞,互相勾搭了,你情我愿,你嗔我笑,仿佛就是欢爱了。可是他的心一直游移在肉身之外般,多少次,多少回,他象是冷眼看著,交缠翻滚的并不是他,只是一具躯体,与陌生的对方。

而现在他什麼也无暇去想,他只想占有他,彻底将他变成自己的。陶子丹啜泣声变得破碎软弱,一声一声,他的动作更形剧烈。陶子丹的指尖深深掐进了他的肩膊,黑发乱摆舞动。

“风……”他的声音细弱游丝:“……好痛。”

寒风抱著他翻一个身,慢慢的托高他的身子,发泄过的欲望的分身从他下体慢慢退了出来。陶子丹虚弱的软在他胸前,眉头紧紧皱著,半昏半醒。

寒风坐起身来,陶子丹软软靠著他,全身上下无处不痛,几乎便要晕去,只是强撑著。寒风慢慢把衣裳给他拉上来,又把他头发理一理。轻声道:“很痛麼……我抱你去净身。”

陶子丹微微点了点头,寒风将他横抱起来,只觉得他不住的颤抖,心中爱怜无限,低头吻在他的唇上。陶子丹无力的承应,与他深深的吻在一处。

寒风用披风将陶子丹裹著抱到寒泉的边上,轻声道:“这里的水从来都是冷的,你要是不惯,就说一声。”

陶子丹笑容里带著三分慵懒七分虚弱,手向下,指尖轻轻触到了那水泉,不经意的打了个哆嗦。寒风定定看著他的眉眼,象是要把他的形貌刻进心底里再也不忘记,过了半晌,幽幽地说:“子丹,子丹。”轻轻解了披风,抱著他步下泉水中去。

陶子丹浑身都颤著,紧紧依著寒风的身子,竭力汲取一些暖意。寒风爱怜的抱紧了他,一手按在他背心输进一道真气。陶子丹渐渐放开了手脚,觉得那水也不是似冰般冷了。寒风慢慢撩起水来为他清洗,晶莹的水珠从肩上背上胸口流下去,象一条条亮晶晶的小虫子在调皮的爬,陶子丹只觉得痒,忍不住轻轻弯起嘴角来。寒风将他托了起来,分开他双腿,温柔的为他清洗。

陶子丹身子极柔韧美丽,虽然现在虚弱无力,仍然让寒风口干舌燥。腿间洗过了,他轻轻探指进那紧窒的小穴中去,温柔地抚摩著,缓缓撑开,残留在里面的白浊和鲜红一齐流了出来,在水中一缕一线的散开,陶子丹轻声呻吟,更加靠紧了他。寒风细碎的吻著他的面颊。

陶子丹的身上有著淡淡的竹子的香气,明明是应该让人觉得神清气爽的味道,却让寒风脸红心跳。

陶子丹靠在他身上,自然发觉了寒风又性致起来,微微一笑,慢慢张开腿绕上他腰间。寒风痛吻他的嘴唇,大掌游移无所不至,却硬生生煞住了势子,说道:“你受不住的,别再勉强。”一边把他抱得紧紧的,陶子丹听他心跳之声极有力,一下一下,轻喟一声,闭紧了眼。两人站在及胸的泉水中,一时浑忘了今世何世。

情冷?泉冷?其实情热之时,身畔便是和煦春风。

他神乏体倦,靠在寒风怀中,沈沈睡了过去。

寒风将陶子丹横抱於手,动作轻极的进了屋里,将他放在床上,自己脱了鞋睡在床外面,一手轻轻将他环抱著,两人相依著睡去。

陶子丹醒来的时候,寒风不在屋里,想是有事出去了。但桌上已经留了食物和一张字条,他披衣起身,拿起字条看了。寒风的字迹挺拔修长,极是遒劲。

“子丹,架上蓝瓷瓶内有药,可御寒气。一天一粒足矣。我去师兄处,恐怕要晚间才归。保重,勿念。”

陶子丹将那张纸对折再对折,好生收在怀中,就著盆里的清水梳洗了,吃了些食物,再看寒风留给他的瓶瓶罐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