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舟僵硬地站起身来,脸半仰著,似乎宫室穹顶上的涡形花漩十分吸引他:“去……寝室吧。”
行云干干脆脆地答应了一声,站了起来,手伸向平舟:“旁人都说要携手,你刚才只拉了我袖子,现在没人在,你不必害臊,可以拉我的手了吧?”
平舟的手指简直硬得象……金属,指尖冰凉可是指腹滚烫。行云窃笑,跟著他向一边走:“你的本身是什麽样子?回来可不可以给我看?我有偷偷问过辉月,可是他不肯说。子霏肯定也不知道……你不是天人,我一闻就闻出来了……”
任他怎麽说,平舟就是一声不响。
可是这段从温泉到寝殿的路程著实太短,他慢慢的,慢慢的,踏进了门。行云随即进来,把门扇关严,笑眯眯道:“时候不早了呢。你看子霏抱著我们的天帝陛下离去时那股子虎虎之气……想必他们现在一定是……我说,你要别扭到什麽时候?”
平舟清清嗓子,咳了一声,从来都平静淡然的脸上有些强作镇定:“我……先熄灯。”
行云翻翻白眼:“你……好好,熄就熄。”
看平舟朝琉璃盏走去,他撇撇嘴角。
真是……
这算不算是另一种方式的掩耳盗铃呢?
平舟其实不必走近,也是可以让这些琉璃盏应手而灭的……只是,和行云离得太近,让他不安。
而且,不知所措的情绪,越来越重。
轻轻捻指,琉璃盏无声的灭了。香烛的气息嫋嫋的散在空中,透窗而入的月光银亮,映得那一缕烟异常香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