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泉水,象丝绢,象清风一样的擦过去。
那片被拂过的肌肤上,留下的是微痒而让人觉得酸楚的痕迹。
以为心已经死了,可是身体还活着。
行云,我的身体为什么还是活着的?为什么,我还是感觉得到自己在渐渐发热?
为什么你走得那样爽利干脆,不肯留一点牵系给我,让我可以追寻你的背影,上穷碧落下黄泉。
天上人间,何处得见?
为什么我的心已经枯死了,连一点生机也没有。
可是身体却还活着呢?
辉月笨拙而小心的亲吻我。
他的嘴唇一点一点的滑过我的额头,眉宇,眼睛,鼻梁,面颊,下颔,嘴唇。
象是在确认我是实实在在的存在,又象是在宣告某种领地占据的盟誓。
他的唇慢慢变得温暖湿润。
呵出的气凝在我的脸上,有些朦朦的潮意。
背脊象是被电流通过,不是那种瞬间的雷击般,是一点一点的,从四肢百骸升起的热流,汇成了一支,慢慢的,由下而上,贯穿全身。
没有力气。
一个人的心,究竟可以承受多少的酸楚疼痛和温暖感动?
有没有人可以告诉我,当这两种完全不一样的感觉同样汹涌的扑上来。
你的心,会变成什么样?
会被痛楚捆绑勒碎,还是会被柔情化成一滩春水?
心里好象有什么东西要决堤。
行云,行云。
我在心里默念他的名字。
象是要从这种重复的惦念里找到勇气,找到方向。
轻轻的,试探的,啄磨的亲吻,渐渐找到了停驻专一的地方。
辉月吮吻我的唇。
象是婴儿寻找他的生命之源。
他的吸吮渐渐深入而用力,象是要把我的生命力从那里全部的汲出去。
吞下去,让我变成他的,也让他变成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