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隐瞒他吗?
还是,告诉他?
我不知道。
蓝师兄显然看出我心里有事,他安慰我,苏和这人十分精灵聪明,肯定不会有什么事,让我不要担心。
我只好笑笑,没什么话说。我能说什么?说我其实不是担心苏和,我的心事完全是另一样的。不,我没法说,所以我只能笑,然后打起精神来和他一起继续赶路。
蓝师兄真的很渊博,有些我看着特别美丽的花朵,他也知道那花朵的名字,知道它们几月到几月开花,甚至知道那花的根叶什么的可以当做药材来治一些小毛病。还有掠过眼前的鸟儿,偶然会见到的路人的奇异打扮——他都能一一的解说来历,我真觉得,这世上,恐怕没有什么事情可以难倒他。
他到底哪里来的这么丰富渊博的知识和阅历?
晚上我们歇在一个小村子里。村子实在小,只有十来户人家,稀稀落落的散布在山脚底下。我们拿了钱给人,这里的人很是热情好客,钱不肯收,给做了热的汤,还端了一些糙米粉做的耙糕来招待我们。不过到了要睡的时候我又傻了眼——
难道这些人都是商量好的吗?要没有床就没有床呗,为什么还非要腾出一张空床来?
蓝师兄只是一笑,让我很意外的,他没有再和我争着要睡地上,我说过山里风凉,睡地下更舒服的时候,他只是笑笑,然后就脱了外衫躺到床上去了。我本来已经预备着再打一场睡地板的争夺战,可是没想到对方完全没有要和我争抢的意思,一下子存满了劲儿却没了地方使,那感觉又郁闷又奇怪,胸口反正是不舒服。
干草铺的软厚,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你只要稍微动一动,就可以听到干草发出簌簌的轻脆的声音。我一时没睡着,但是想着别吵醒蓝师兄,一直保持着一个姿势不动,没多大功夫就觉得半边身体有点发麻。
然后忽然间好象屋里进了一股阴恻恻的凉风,我一惊,但是跃起来的动作因为半边身体发麻,所以有点拖泥带水的不干不脆,落地的时候差点没站稳。一手抓住剑,一手扯起枕在头下面的外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