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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喂,回魂儿啦!”

我说:“你咬我一口。”

他瞪我,我点头。

他扑上来,一口咬在我耳朵上。

我哎哟一声,赶紧推开他,赶紧伸手去揉:“你八辈子没吃过肉了啊,咬这么狠!”

“看你迷迷怔怔的,不疼你还不回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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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第二天我就明白,蜀山派的人说的收下我,与我理解的拜师学艺,还有很大一段距离。

象这样的弟子,叫做不记名弟子,没有固定的师傅,大家集合起来睡大通铺,吃大锅粥,早上一起出去挑水,又干了活儿又锻炼了身体。两趟水挑回来,天才刚亮。

得,这和在就景阳门干的倒是一样。但是这里不存在谁欺负谁,桶大桶小的问题。一院子里都是水缸,水桶扁担摆成一排,一群二三十个和我都差不多大的弟子,一人俩桶,排成行的跑去挑水再跑回来。

其中有一个发过一句牢骚:“怎么天天挑水不干点别的?”

就有人说:“嘿,你看不上就别挑啊,历代掌门祖师还都不多不少挑过一年水呢。”

“掌门也挑过?”

“那是。”

于是发牢骚的人心气儿也平了,继续挑水。

挑完水还有站桩。三个人一组互相把腿架在对方腿上,手互相再缠着架在对方肩膀上,一站就是一个时辰不能动一动。一开始大家还都站的挺轻松,过一会儿就渐渐觉得身体麻木僵硬有点支撑不住了。太阳渐渐升了起来,照得人有点头晕眼花,汗珠象小虫子一样顺着脸颊向下爬,真想伸手去擦一擦。可是手却不能从对方肩头撤下来。越是不能擦,就越觉得痒,越痒,就越想伸手去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