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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象是……剑鞘啊。”

他点点头:“是剑鞘,不过,都烂成这样儿了。”

我接过来,翻来覆去的看了几眼:“和景阳门那些道士的剑鞘很象啊。”

“嗯,就在他们后山,大概不知道是哪年哪个人丢在这儿的。”

我抹抹顶上的灰泥:“拿着,到山下卖给铁匠,没准儿还能换俩馒头钱呢。”

他打量一下:“就算能换着馒头,也是素馒头。”

我同意。

这地方物价行情我知道,肉馒头五文钱一个,素馒头是三文钱一个。

我看这破烂也就只值个素馒头的价。

我们在山里转了两天,吵了三四回嘴,都是因为遇见岔路意见不一。他说该向左,我说该向右,吵吵半天,最后常常是不左也不右,取中间那一条。好在这家伙天生找食儿的本事很强,虽然迷路,但也没饿着肚子。灰头土脸的,衣裳也被刮坏好几处之后的第三天,我们终于是从山里走了出来。

有条山溪从路旁边流过,我过去捧起水来喝了两口,然后洗手洗脸。他坐在一边儿,嘴里咬着一根草,一双眼闪动着应该算是狡黠的光芒。然后他踢掉一只鞋,把脚伸进水里。

“唔,舒服……”

我想还好我已经喝过水了。

把那根破烂剑鞘在水里涮涮,洗掉上面的泥圬,说不定干净点儿,还能卖出个肉馒头的价呢。

“哎,你看。”我喊他。

“嗯?”他头凑过来。

“这上面镶的是银子吧?”我指着那上面残了半边的镂花。

“可能是吧。”他眯起眼:“上面刻着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