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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丹哥揉揉我的头发,把袖子抽了出来。

那个背著包袱的侍从上去叩门,铁环叩出咯咯的响声。

门吱呀一声开了,一个山羊胡子穿青短衣的人来应门,慢慢的问:“客人从哪里来?”

侍从很恭敬的弯下腰:“我们是湾西来的,有魏学士的荐书,家中的三位小公子来贵院学书,请大哥给通传。”

那个人哦了一声,上下打量我们三人,把侍从双手递上的那封书信接了过去,说道:“等一下。”嘭一声把门又合上了。

我们三个在门外面排排站。笙笙哥垂著脸帘,很端正很软弱的样子,丹丹哥有点不耐烦的皱起眉,左看右看上看下看,从他那个表情,我猜他看这个大门是十足十的不顺眼。

我站得脚酸实在很难受,半靠在丹丹哥身上。

好久啊,怎麽这麽半天那个人不还没有回来。

等他等到花都要谢了,那扇门才重新开了。山羊胡子冲我们三个点点头:“你们请随我进来。”又对跟我们同来的侍卫哥哥说:“这位小哥儿回去传个信儿,我们尊长说了,一定好好教导三位小公子。”

侍从点点头,把身上的包袱解下来递给我们。丹丹哥一个,笙笙哥一个,我一个。

可能走了太多路没力气,那个有我个头儿一半儿大的包袱一接到手里,一个站不稳差点跌个跟著。

笙笙哥拉住我的腰带,丹丹哥把我的包袱拿了过去一起背好。

我回头看看那个侍从,小声问笙笙哥:“他不跟我们一起进去吗?”

笙笙哥小声说:“九戒书院里不许带书僮和家仆,他只能跟我们到这里。”

天已经快黑了,进了大门先看到一面大的影壁,看不清上面都写了什麽字。

我们顺著回廊向里走,一片一片的屋脊,一条又一条长廊,夹在墨深的绿色里,一眼看不到头。

我有点怕,用力拉紧了笙笙哥的手。